元的最佳選擇就成了,在家裡睡大覺,但是呢,這種狀態清閒歸清閒,可是一個大小夥子,年紀輕輕就提前步入了退休狀態、什麼事也不做,說出去可有些不像話了。
特別是在做了那個夢以後,心情經過了不可能——我以後居然這麼慘——趙如茵也太狠了吧——我堅決不要下鄉了的起起伏伏,徐元就更是忍不住思考著,自己能做些什麼了。
躺在床上,腦子裡設想著種種情景,眼睛緊緊地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片白色有催眠的功效。
總之,盯著盯著,眼皮子漸漸地耷拉了下來,沒忍住睏意,徐元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8章 打聽
有了徐元的提醒,徐來福對那姓趙的一家子十分戒備,中午和工友們一起去食堂吃完飯,他去了一趟房管科,找自己的老夥計幫忙打聽一下那個趙大柱。
說起來,房管科平時的工作還算清閒,只要住在職工宿舍和筒子樓的工人不鬧出什麼大矛盾來,也就用不著他們過去調解。
可是,一旦廠子裡要建新房了,那麼,房管科登時就會成為話題中心,畢竟,這年頭,家家戶戶都住房緊張,誰家不想分到房子、好讓自己家住得更寬敞一些呢?
因此,每一次篩選分房人員名單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十分詳細地把自己家的情況報上房管科,為的就是讓他們看到自家住房緊張的現實情況,在篩選人員的時候把這一點考慮進去,給自家加點兒分。
所以,如果說對廠裡職工家庭情況的瞭解,恐怕人事科、工會等組織,都比不上房管科呢。
也正因為如此,徐來福才會徑直來到房管科,直接敲了敲科長辦公室的門,他知道,老李這個時候必定在自己的辦公室趴著睡覺呢。
徐來福猜得沒錯,李立軍聽到聲音,起身開了門,一看是他,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來,卻沒著急發問,而是讓他先進來,坐著說話。
徐來福和李立軍是同一年進的廠子,在沒有成家的時候,兩人住的都是廠子裡八人間的職工宿舍。
一個進了車間,一個坐了辦公室,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兩人的交情,甚至,這種交情還延續到了徐進生這一代人身上。
不過,自打李立軍成為房管科科長,為了避免有人說嘴,徐來福就很少在廠子裡面找他了,所以,剛剛李立軍才會感到驚訝。
從暖水瓶裡給徐來福用搪瓷缸倒了杯水,端著放在他的面前,李立軍這才問道:“怎麼,出什麼事兒了?值當你大中午的,也不歇一會兒,跑我這兒來了。”
對著老夥計,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徐來福就一五一十地把趙家閨女算計他孫子的事兒說了出來,末了還嘆口氣道:
“元元這孩子讓我們護得天真了點兒,這我心裡一清二楚,但是,孩子本性是好的,也從來沒做過什麼壞事兒,我就不大明白了,到底我們家是哪兒得罪趙家了,讓他們這樣報復到一個孩子身上?
這件事不弄清楚,我晚上真的是睡不著覺,所以,還是得老李你,幫我查查那個一車間趙大柱的底細!”
論年紀,李立軍其實是比徐來福要大上兩歲的,雖然兩人嘴上從不用“哥”“弟”這樣的稱呼,但他心底裡,是把徐來福當成自己弟弟一般看待的。
這會兒聽著徐來福一口一個“孩子”,實在忍不住,在心底裡腹誹著,都多大了,還叫孩子呢!
當然,話雖如此,徐元的事情,他也沒打算撒手不管,畢竟,徐元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了,以他們兩家的交情,說是半個孫子絲毫不為過。
先不說徐元有多蠢,才會輕而易舉地相信了那種哄人的話,至少可以確定,那個來哄騙他的趙家閨女,肯定是沒安好心的。
所以,李立軍其實同樣存著要給趙家人一個教訓,當下便毫不遲疑地去翻了上一次分房廠裡職工提交上來的申請資料,按照分類很快就從一車間工人那一摞裡面,找到了趙大柱的。
這張申請表涵蓋了職工的所有基本資訊,徐來福大致掃了一眼,一下子就找到了家庭關係那一欄,趙如茵的名字和資訊。
說實話,徐來福是三車間的,徐進生則是廠裡宣傳科的科長,跟一車間的工人完全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
之所以還專程來房管科找一趟資料,也不過是為了徹底排除趙大柱的可能性罷了,現在,老爺子已經鎖定了重點懷疑物件,就是那個叫趙如茵的小丫頭。
雖然說,一個小丫頭心思這麼深,讓人有些難以置信,可是,正因為這樣,才更說明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