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腐敗的受害者,咱們如果這次給他一個機會的話,說不定他會從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說到這裡,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接著道:“況且,我們這些人都是江湖草莽,而且又在剛才殺了那麼多的人,直接上京的話,肯定會有諸多不便。至於各位擔心這筆錢在路上的安危,那實在是好辦得很,只要由任舵主率領黃河幫的眾位弟兄暗中監視與保護,我想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他這麼一說,眾人也都感到有些道理,當下便全將目光投向了雲帆。雲帆低頭想了一下之後,略微有些猶豫地道:“這主意好倒是好,只不過咱們剛才在這院子裡面打打殺殺,那膽小的縣令只怕是早就溜得不知到哪裡去了呢。”
那人輕聲笑道:“別人不知他躲到哪裡,我卻知道。你們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來。”說罷便轉身匆匆離去了。望著他那看起來頗有幾分眼熟的背影,冷秋山好奇地對雲帆道:“此人武功相當不弱,是什麼來頭?”
雲帆咧嘴一笑道:“怎麼,幾年不見,連你的救命恩人也認不出了?”
冷秋山聞言一愣,略一思索之後忽然詫異道:“你是說他就是那個嚴寬?可是,他怎麼會和你們在一起,而且還公然和東廠作對呢?蘇大等其他人呢?”
戲隱在一旁嘆了一口氣,介面道:“這嚴寬和蘇大等三人乃是師兄弟,只是由於他們的師父當年曾欠下東廠一份大大的人情,這才在臨終之際讓他們投入東廠的。說起來,這三人雖然身在東廠,但除了奉命做一些壞事以外,他們的正義之心倒還是始終未泯,也正因為這樣,當年在柳鎮之時,這嚴寬才會冒著被趙天揚發現的危 3ǔωω。cōm險,出手將你救走的。就在一年多之前,蘇大因為稅監之事和他們的首腦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爭執,結果被他們的廠公認為存有異心,而和黃二一起被暗中鴆殺。由於嚴寬當時正在外面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這才暫時逃過一劫。但是,他們的廠公卻並未就此作罷,反而意欲斬草除根,派東廠五虎對嚴寬也進行秘密追殺。就在嚴寬走投無路之際,老夫和小女出手相救,雖然頗費了一些周折,但好歹算是保全了他的性命。從此以後,他便一心想要找機會為他的兩位師兄報仇,這不,機會終於來了嗎?”
冷秋山聞言感嘆道:“其實蘇大那個人倒真的是一個人物,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於非命,也真是可惜了。”
就在這時,嚴寬已經帶著那名縣令從外面返回了現場。望著佛堂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那名縣令儘管竭力想要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但再三努力之後卻還是情不自禁地面如土色,渾身發抖起來。雲帆緩步走到縣令的跟前,聲色俱厲地道:“你這狗官,這些年來正是由於你的助紂為虐,這才使得藍衣會這幫歹徒得以橫行古城,哼,要不是看在你本身並沒有什麼大惡的份上,今天就要你落得和這些人一樣的下場。”說到這裡,他語氣一緩道:“現在,我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由你率領手下人護送這筆寶藏進京,並將其親手獻給當今朝廷。這筆錢關係到國家命運,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辱使命。好了,現在你就前去準備,天一亮馬上出發。去吧。”
那名縣令本來以為雲帆這夥人必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因此早已事先編好了一套說辭,準備為自己這些年來的種種行為進行辯解。哪成想事到臨頭,這些人不僅沒有絲毫為難自己的意思,反而派給了自己一個進京獻寶的美差,這一下可把他給樂壞了。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確認自己確實不是身在夢中以後,這才感激涕零地向眾人一一道謝,然後便組織手下人做送寶進京的準備去了。
眼看著成箱的財寶就這樣即將歸於朝廷,曾經一心想要造反的冷秋山不禁感慨道:“當年我和楚白楓曾經為了造反還是歸隱而各執一詞,但現在卻又都身不由己地背離了當初的意願,唉,真是滄海桑田,世事難料啊。也不知道楚大俠他們現在朝鮮過得怎麼樣了,此時此刻,我還真想見他一面呢。”
他這句話本來只是有感而發,無心之言,哪成想站在他身旁的雲帆在聽到之後,卻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震。他站在那裡沉默片刻,忽然語氣沉重地開口道:“我們再也見不到楚大俠了,因為根據我所得到的訊息,他和謝女俠已經在朝鮮為國殉難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就連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冷秋山,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雲帆的臂膀,語氣急切地道:“為國殉難?可是,戰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對於冷秋山的失態,雲帆並沒有任何其它反應,只是在嘴裡緩緩地道:“戰事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