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悶,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向機靈的雲帆為什麼會對如此好的機會視而不見呢?他心裡一急,手上的招法便略顯凌亂,而一直在等待時機的無影和趙天揚,便抓住這個機會發動了反擊。
這兩個人的武功本來就極強,剛才之所以被冷秋山打得步步後退,其實也不過是一種策略而已,現在冷秋山已成強弩之末,這二人的反擊就立時顯出強大威力來。只見趙天揚雙掌翻飛,將冷秋山的長劍牢牢纏住,使之無暇他顧,而無影的那支又細又長的劍便乘隙而進,宛如毒蛇一般倏進倏退,招招不離冷秋山的要害。
到了這個時候,冷秋山已經完全死了心,除了咬牙硬撐之外,他實在是再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了。他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正要使出最後的拼命手段,與對方玉石俱焚,但就在這時,一條黑影卻突然從柳神塔內箭一般地竄了出來。
竄出這人黑巾蒙面,兩手空空,一經出塔,便直向夜色深處發足狂奔。那些守在柳神塔周圍的黑衣蒙面人雖然刀槍、弓箭一齊向他的身上招呼,但在此人異常快捷的躲閃之下,竟然全都走了空。有幾個身手較快的蒙面人雖然勉力靠近了他的身前,卻都在一招之下便被放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突圍而去。
眼見此人已經在眨眼間便突破了黑衣人的兩道重圍,即將遠遁,趙天揚不禁心中大急。自己剛才已經將刺殺顧長風一事向冷秋山和盤托出,此人躲在塔內想必也已聽到,如果讓他就此逃脫的話,難保這訊息不會傳到黃河幫眾人的耳中。而一旦那樣的話,不僅自己精心策劃多時的這個柳鎮計劃即將付諸東流,報仇心切的黃河幫眾人更會集中全力,來對付他以及他的藍衣會,到了那時,他趙天揚只怕真的會寢食不安,永無寧日了。
想到這裡,他再也顧不得即將拿下的冷秋山,嘴裡道了一聲“這裡交給你了”之後,便身形一縱,直向急奔之中的那個黑影撲去。
趙天揚這一走,冷秋山劍上的壓力驟減,精神也為之一振。他大喝一聲,閃電般接連攻出七劍,剛才還逼得冷秋山手忙腳亂的無影,登時便被罩在了霍霍劍光之中。
無影的武功雖強,但擅長的卻只是偷襲、暗算,如今面對面地和冷秋山這等劍術高手硬拼,這實在不是他的強項。他本來以為冷秋山身上帶傷,必定堅持不了太久,因此剛才和趙天揚聯手作戰時並未使出全力,而是想等冷秋山精疲力竭之時,再找個現成的便宜。誰成想人算不如天算,眼看大功即將告成之際卻風雲突變,趙天揚竟然拋下已成困獸的冷秋山,獨自抽身而去,這可讓他始料不及。眼看絕處逢生的冷秋山精神大振,手上的招法更是氣勢如虹,就彷彿正在淌血的傷口不在他冷秋山的身上,而是在他無影身上一般,他的心裡就更加沒底了。
不過,即使他已經心生怯意,但面對冷秋山潮水般的攻勢,他卻完全沒有了退路,只能是硬著頭皮拼命抵擋,同時期望老天保佑,讓趙天揚儘早抓到那從塔內奔出之人,以便回過身來,和他共同對付這難纏的冷秋山。因為他從冷秋山的雙眼中已經看出,對方是鐵了心要在他身上也刺上那麼一劍,以報剛才自己的那一劍之仇,因此,即便自己想抽身而退,只怕對方也是斷斷不能答應的。
其實,此時的冷秋山雖然看上去仍是神勇異常,但實際上他身上不斷流血的傷口,已經使他油盡燈枯,難以為繼,這一連串快捷無比的七劍之所以還能夠刺出,不過是全憑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支撐罷了。只是對於這一點,無影卻並不知道,眼見對方一劍快似一劍,而且劍勢連綿,似乎還有更為厲害的殺招隱藏在後面,一時不由得心驚膽戰。惶急之下,他牙根一咬,將全身的功力全都凝聚在右手之上,長劍斜舉,直向冷秋山的劍上撞去。
雙劍相交,發出一陣清脆的暴響。隨著這陣暴響,無影手中的長劍寸寸斷裂,直到劍柄,而冷秋山則踉蹌後退,嘴角溢位了鮮血。看著冷秋山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的那張臉,無影這才瞭解了對方的底細,懸在空中很久的一顆心,終於緩緩地放了下來。他拋掉手中的劍柄,一步步邁向以劍拄地,強自支撐的冷秋山,嘴裡冷冷地道:“冷大俠,事到如今,你就認命吧。”
冷秋山望著無影那張隱藏在面罩後面的臉,忽然開口笑道:“我終於聽到你真實的聲音了,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無影,你就不怕我將來找你算帳嗎?”
無影聞言一愣,這才發覺自己得意忘形,竟然忘了變換聲音,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稀罕之事,一時之間不禁大感懊悔。不過,在這悔意一閃之後,他卻又馬上笑了,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冷大俠難道還想活著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