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來人身材修長,神情冷肅,雙目炯炯有光,頷下留有一把蒼髯。只要看他這份氣派,一望而知此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身份也高出黑衣人甚多。
凌君毅緩緩收回短劍,瀟灑一笑道:“如此說來,在下該問老丈才是。”
他雖然收回短劍,但卻絲毫不敢輕視對方,暗暗功運全身,嚴神戒備。黑衣人迅速向旁退下一步,朝青袍人躬身為禮。
青袍人目光朝凌君毅腰間接的“驪龍殊”注視了一眼,抬目望著凌君毅,徐徐說道:“閣下能找到此地,大是不易,可否把姓名見告?”
凌君毅道:“在下凌君毅。”
青袍人目中忽然閃過一絲喜色,頷首道:“很好。”突然揮手一掌,朝身旁黑衣人當胸擊去。
黑衣人躬身而立,自然不會防到自己的上司,會向他突下殺手,是以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青袍人這一掌,輕而易舉,結結實實擊在他心腹之下,黑衣人口中悶哼一聲,應掌倒地。
青袍人目光一始,朝凌君毅道:“你再補他一劍。”
事出意外,凌君毅不覺怔的一怔,黑衣人中掌倒地,已經氣絕而死,何用再補他一劍?不覺望望青袍人道:“你……”
青袍人催道:“時光稍縱即逝,你快補他一劍,我們必須及時離開此地。”
凌君毅更覺驚異,望望青袍人道:“你…”青袍人搖搖手,攔著他話頭,聲音忽然變得十分平和,接道:“此地不是談話之所,你照我說的去做,決不會錯。”
凌君毅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反正黑衣人已經死了,再補他一劍,也不會再增加他的痛苦,自已正好藉此聽聽青袍人和自己說些什麼。心念一轉,就立即揮手一劍,朝黑衣人胸口紮下。
青袍人點點頭道:“你隨我來。”說完,回身朝甭道中走去。
他緩步而行,連頭也不回過一次,似是絲毫沒把凌君毅放在心上。凌君毅也弄不清這青袍人是敵是友,只覺他舉動有些詭秘,但卻毫不思索地跟著他身後走去。甫道依然十分曲折,走不了一二步路,就有一個轉彎。青袍人也沒帶火種,生似走熟了一般,腳下走得極快。
這樣走了二三十丈遠近,突聽黑暗之中,有人喝道:“什麼人?”
青袍人道:“是我。”
兩句話的工夫,凌君毅已經緊隨青袍人轉過彎去,只見前面又是一個黑衣人。恭身而立,朝青袍人抱拳道:“屬下見過總管。”青袍人頷首為禮,口中“晤”了一聲。這時,他已經緩步走到那黑衣人身前,突然揮手朝他心口拍去。他出手如電,黑衣人又在毫無準備之下,自然一擊便中,只聽黑衣人口中“呢”了一聲,身子一顫,人已倒了下去。
凌君毅心中暗道:“這些巡守甫道的黑衣人,武功決不會是庸手,他竟能在一舉手間,取了他的性命,可見青衣人武功,十分高強了。”
青袍人若無其事,依然舉步朝前走去,口中低低喝道:“快再補他一劍。”凌君毅看他殺兩名黑衣人,心頭有些不明白,他似是為了幫助自己,才殺人滅口的。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呢?那一定是他認錯了人,把自己當作了三眼神蔡良的“主人”一黨。由此推想,這青袍人準是那位“主人”派在黑龍會臥底的人了。凌君毅沒有作聲,依言右手一揮,就補了那黑衣人一劍。
青袍人喝一聲:“快走。”腳下突然加快,朝前掠去。凌君毅緊隨他身後奔行。
轉了兩個彎,只見青袍人腳下一停,伸手在壁上按了兩按,回身道:“快進來。”話聲才落,身形一閃而沒。
凌君毅掠到近前,才看清石壁間原來已經開啟了一道狹窄的門戶,青袍人站在數尺外相候,當下毫不猶豫,側身而入。
走了三四步,才聽身後傳來“砰”然一聲響,敢情那石門已經闔起。
這條甬頭,極似未經修鑿的天然石縫,不但十分狹窄,僅容人側身而行,而且兩邊石壁,稜角不平,稍一不慎,就會碰上,前面青袍人走得極快,凌君毅有珠光照路,自然不會落後。
兩人彎彎曲曲地走了盞茶光景,前面似是已經到了盡頭,但見一座石壁擋住去路,青袍人舉手在石壁上一按,只聽得一陣輕微的軋軋之聲,傳入耳際,石壁間果然又裂開了—道小門。
青袍人回首微微一笑道:“請。”舉步跨了進去。
凌君毅心中暗道:“這黑龍會的巢穴,全在山腹之中,各有秘道相通,當年這項工程,該是何等浩大?江湖上盡多佔山立寨的幫派,黑龍會何以要如此費事,把巢穴築在山腹中呢?莫非他們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