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色,道:“好厲害的毒藥,居然無色無味,一點也看不出來。”
凌君毅沉著臉,沒有作聲。
公孫相又道:“如此看來,那栽贓和下毒,必是一個人乾的了。”
凌君毅心中暗道:“栽贓的是海棠,早巳逮住了。”但這話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微微搖頭道:“恐怕不是一個人。”
公孫相吃驚道:“凌兄是說咱們船上潛伏的奸細,還不止—個?”
“當然不止一個。”凌君毅搖頭笑了笑,又道:“一個人能做得出什麼事來?目前我雖然還沒有把握,但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公孫相自告奮勇地道:“凌兄如有用得著兄弟之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凌君毅道:“兄弟確有煩勞公孫兄之處,到時我會知會你的。”
底艙是樓船最底下的一層。底艙中間,隔著一道厚厚的木牆,把一層底艙,隔成了前後兩個部分,不能互相往來。後面一半,共有兩個大艙。靠前面一個艙,是貯放食水糧食雜物的地方,通稱貨艙。後面—個艙是水手們睡覺的地方,二十幾個水手擠在一個艙裡,自然又髒又亂,還有一股臭男人的氣味。最後還有一個後艙,那就是船屁股,地方逼厭,而且往上成斜坡狀,根本不能住人,也不能放東西。前面一半,只有一個大艙和一個小房艙。大艙是二十名花女睡覺的地方,花女們個個是花不溜丟的小姑娘,每一張上下鋪,都整理得乾乾淨淨,自然不會又髒又臭。只要你不是女人,跨進這間通艙,就會聞到沁人的脂粉香,保管你輕飄飄,暈淘淘!
那個小房艙,是負責管理花女的虞美人住的,一個人獨佔一間。另外還有一個前艙。從前的木造船隻,船頭都往上翹的,前艙,自然和後艙一樣,成斜坡狀,地方十分逼厭。錢月娥就被囚禁在前艙裡。
花女們只知道昨晚逮住了一個行刺太上的奸細,沒有人知道她就是海棠。百花幫有一個極嚴的規矩,就是沒有告訴你的事情,誰也不準私相探詢,尤其昨晚虞美人已經警告過她們,昨晚的事,不準洩露一個字,自然更沒有一個人敢說。錢月娥雖然被凌君毅封閉了幾處經穴,武功已失,但還得有人看守。這看守的人,是由虞美人派來的,由四名花女輪流值班。
這四名花女,自然都經過虞美人的授意,在看守錢月娥的這一段時間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跟錢月娥閒聊。因為錢月娥忍受了凌君毅“逆血倒行”的手法,連一句口供也沒問出來,如能由花女們和她在閒聊中吐露出一兩句口風、也是好的。
但錢月娥就有這麼絕,任你看守她的花女舌翻蓮花,她只是閉著眼睛。不聞不問,一語不答。這也難怪,人家既然派她假冒海棠前來臥底,自然經過訓練,憑你幾個黃毛丫頭,哪能想套得出她半句口風?
一天又一天很快地過去,由早至晚,兩名花女都向虞美人交了白卷。不但問不出她一句話,甚至連送進去的早餐、午餐,她都沒瞧一眼,原料不動地端了出來。她吞服毒藥,沒有成功,自然想以絕食,活活把自己餓死。如今已是晚餐時光了。艙門外起了“剝落”之聲,又是一名花女端著一個食盒,前來接班。
“繡毯姐姐,你可以吃飯去了。”來的是桅子。
艙門開處,繡毯提起中午她送來的食盒,披披嘴,氣憤地道:“你還替她送什麼飯?真倒黴,這半天工夫,陪著一個只差一口氣的半死人。”
像一陣風般,氣鼓鼓地走了出去。
桅子只是望著她微微一笑,隨手拉上艙門,把風燈桂到木板之上,一手輕輕放下食盒。然後一轉身,急急走到錢月娥身邊,蹲下身,放低聲音,問道:“姐姐,你沒什麼吧?”
錢月娥蜷伏著的人,倏地睜開眼來,望著棍子,說道:“是你!”
桅於點點頭,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錢月娥望著她,吃力地坐起身來,一把拉住桅子左手,低下頭,有意無意地朝她腕脈看了一眼,目中閃過一絲異采,接著微微搖頭道:“小妹,你來了就好,我是被姓凌的小子閉住了經穴,一點力氣也用不出。”
桅子低聲道:“姐姐被他點了什麼穴道?我替你解解看,能把穴道解開就好。”
錢月娥苦笑道:“這是獨門手法,再說,這小子閉住我經穴,不是點的穴道,別說你這點能耐,就是武功高過你十倍,也休想解得開。”
桅子雙眉緊蹙,急道:“那該怎麼辦?”
錢月娥道:“沒有辦法,我求死不得,只好挺下去。”
桅子憂形於色,道:“他們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