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辦?”藍麟做出很無奈的樣子,“去上山就往這邊跳,要回去就往這邊跳,反正總要下去才行。”
“我們太蠢了,”魚頭皺起眉頭,看著白白的地面,“只想到上牆,沒有想到下不來,這下好了,我們回不去了。”
“媽媽……”可能是被魚頭一番話的驚嚇,依米婭輕輕哭了起來。
“不要哭,依米婭!”塔辛格止住了依米婭的哭聲
藍麟看著依米婭哭著臉,用手擦著眼淚,還有凍紅鼻子下的亮亮小鼻涕,覺得很好玩,掏出紙巾幫她擦乾勁,然後抱過這個小怕死就跳到了圍牆外邊落地。
依米婭一看自己已經到圍牆外面來了,馬上破涕為笑,拍著小手:“我們出來囉!”
“魚頭哥,你跳下來吧,我接住你!”藍麟放下依米婭回身看著餘投軍說道。
“我這麼重你接的住呀?”魚頭當然擔心。
“你是要我把你像抱依米婭那樣抱著跳下來是吧?也不丟人啊?”
“魚頭哥不要怕!”依米婭這會兒倒像是大膽人在為但小人鼓勁。
“你不敢跳下來就把手槍還給我,我可不想把槍給一個膽小鬼。”藍麟顯然是不耐煩了,抬腳把一個小雪堆踢碎,露出裡面一叢枯黃乾草。
“我敢跳下來。”這是塔辛格的聲音。
“誰說我不敢跳!”魚頭想要是塔辛格都跳下去了,自己還不敢跳那就真是丟人了,不過魚頭聰明的換了種方式,兩手扳著牆頂,胸部貼著牆,兩腳懸空吊著,一鬆手,身體下落。
“噗!”還沒到地面,藍麟一把抱住魚頭,穩穩放到地面。
還是塔辛格,他堅信藍麟,就是直接縱身跳下,被藍麟在下面接住,放下。
“麟麟,俺(英語I的諧音)服了優(英語you的諧音,你)”魚頭站在地上為剛才的膽小有點不好意思,只好來個到城裡學校才跟同學們學的半漢語半英語的混合句。
塔辛格則用了華盛頓口音的美式英語:“thankyou!”(謝謝你!諧音“善可優”)
圍牆後面是蘇仙嶺山麓,積雪比塔辛格他們住的院子裡要深。離圍牆不遠有幾棵苦粒子樹,樹葉沒有,只有光棍枝杈朝天。枝杈間吊著一串串遠看像葡萄一樣的東西,顆粒也是葡萄般大小,圓圓的,夏天綠色,冬天變黃,小孩們把它們叫做“苦粒子”,因為吃起來苦苦的誰要是願意嘗的話。
但該正是因為它的苦,在秋天野果豐盛的時節,在樹林間快樂的飛來飛去的鳥兒們,專揀那些紅紅的、酸酸甜甜的野果子吃,對這些一大串一大串掛滿枝頭的苦粒子是瞭都不瞭。
這下好了,下雪了,那些酸酸甜甜的野果子是影子都見不到了。而這個時候看到掛滿枝頭豆豆的、皮子已經有些打皺的苦粒子,鳥兒們就會像已經嫁不出去的公主,在鄉下遇到一位滿腳泥土正在幹活的農民,激動的說道:“親愛的,我就要你了!”
這不,幾隻公主一樣的鳥兒已經飛了過來,落在苦粒子樹上,高興得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翻譯過來是:“親愛的我就是要你!”
有幾粒苦粒子從樹上掉了下來,但形狀已經殘缺不全,果肉在“公主們”的親愛下被啄去一部分。
“大家不要做聲!”魚頭輕輕提醒大家,然後勾頭貓腰提著槍,有些像是“鬼子”進莊,像苦粒子樹靠近,以便抬槍第一束紅光就要打準,否則鳥兒會被光線嚇跑。
塔辛格跟在魚頭後面也是勾頭貓腰提著槍,藍麟看著直想笑:這不是正宗的“美國鬼子”嗎?
“你打左邊的鳥,我打右邊的鳥,”走在前面的魚頭輕聲告訴後面的塔辛格,“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開槍。”
“好的。”塔辛格小聲回答。
“一、二、三!”
魚頭的“三”剛出口,兩束紅光射向苦粒子樹,鳥兒們被突然出現的紅色光線驚動飛走,另有兩隻當場消失。
依米婭提著籠子快速奔跑去收穫戰利品,踩著雪地一路嘎嘎響,留下一串小腳印。
藍麟跟過來,在雪地上佈下一道能量場,對餘投軍和塔辛格說:“你們把鳥就打在這裡。”
兩隻鳥被先後打在雪地現形,關進依米婭的小籠子裡。
依米婭自然高興壞了,端起籠子放在眼前左瞧又瞧,不時伸進手指逗逗小鳥。
一行小孩繼續沿著山路上行,在一個小山頭上互相打起了雪戰,藍麟和依米婭一邊,餘投軍與塔辛格一邊。
藍麟躲在一棵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