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見是儂神,南門飛燕住了手,將寶劍扔在了一旁,“師兄是來笑話我的吧。”
儂神倒不是笑話她,而是笑自己慶幸,如若方才扔的是劍而不是香爐,自己可未必躲得過。這要是被她刺上一劍,可就真是死於不能自醫了,“神醫”一名將“遺臭萬年”哪。“師妹,我可不是沒有耳朵的師兄啊。——何事惹得你如此氣惱一夜未眠?你們母女二人真可謂心靈相通啊。”
“心靈相通?難道說馨雪也一夜未眠?這可不行,她現在在哪裡?”正欲出殿,突然回頭道:“師兄,你剛才喊我什麼?”
“師妹。”
“師妹……師兄,自馨雪出世,已十八年了,你十八年來從未喊過我師妹,為何——”
儂神道:“以前你是南陸之主,但你現在是我小師妹。我師妹飛燕從小古靈精怪,喜愛撒嬌胡鬧。縱使你現在只有‘胡鬧’二字,但我也總算是又見到了神似從前的師妹了。”
“師兄還說不是來笑話我的,”她苦笑,“你也說得是從前。如今我已為南陸主,亦為人母,怎可像從前一樣不顧莊重。”
“那為何師妹方才——”
“我……”南門飛燕話結,“那是昨日被馨雪給氣著了。”
儂神笑道:“眾人皆可拋物,然久而拋之不停者,是為孩童所舉。”
聽得這話,她不知該如何辯解,只道:“師兄,你今天該不會就是來取我樂子吧。”
“不敢,不敢。只不過是來給南門巖說說情。”
南門飛燕一聽,神情突變,嚴肅道:“師兄,乘我沒有發怒之前,話就停這把。”
“你太過記仇了。上一代的錯不該由下一代來承擔。馨雪早就認定這個哥哥了,兒時不知多少次去清寂林哭訴,說是他每次被人欺負,自己都不在場。等趕到時,他也已起不了身了。你可知道馨雪有多自責?”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了!”憤怒佔據全身的她已全然不分眼前人是誰,一陣亂劍揮舞。
儂神心有餘而力不足,見南門飛燕此時如走火入魔般的情景,他只可站於一旁。心道:要是當年——呵,師妹,現在只有看你自己了。師兄總算知道馨雪眼見南門巖被人欺辱,而自己卻只能在事後替他塗藥,是件多麼痛苦的事。希望你也可以早些釋懷。
儂神自顧想著,南門飛燕控制不住的劍便如扭動的毒蛇般向他的額前飛來。
師妹,如果我的死可以換來你的釋懷,那就動手吧——
就讓時間,來淡化一切。
第二十章 漁火愁眠,誰人埋淚
銷魂人斷腸,何以補心傷。
縱可得天下,然君何處亡。
“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久未見疼痛,儂神心知她已鎮定。一開眼,此時的南門飛燕果然已不是“師妹”。“望你釋懷。”
“釋懷。師兄,你不是獨孤秦,又怎可使我釋懷。”
“非也。能使你釋懷者,不是我,也不是獨孤秦,而是你自己,”見她一臉疑惑,又道,“獨孤秦已死,你卻仍不肯釋懷,這說明是你自己的心結絆了路。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既是你自己繫上了,就該由你來解開。”
“師兄,如若我係上的是死結,又該如何?”明意是說,這結我是解不開了。
“那便只可聽天由命。”
南門飛燕也不再解釋,拿出了棋盤,兩人開始對弈,消磨時辰。
約一個時辰後,日已高照,南府裡裡外外開始忙碌。只是飛雪殿裡無人敢進入打擾。殿外,守衛聽了打掃丫鬟的話後,在門前轉來轉去,就是不敢稟報。
就在這時,裡面傳出了話:“有要緊事就進來吧。”
守衛一聽慌忙道了聲“是”,匆匆而入,跪道:“見過南門大人,儂神大人。南門大人,城外來了一群人鬧事,非要進城。”
“什麼人這麼大膽。”南門飛燕自顧與儂神對弈,頭也不抬道。
“他們自道是空靈族的人,來南陸有要緊事辦。還有一位……是西陸之人。”
“空靈族?”這麼③üww。сōm快就到了,可要好好瞧瞧這位少年王。
“小的也沒聽過。”守衛以為主子的意思是疑問。
儂神走馬,淡然解道:“空靈族乃外族人,居於桃源大陸之外。受西洛譽邀請去了西路。師妹,南門巖道是空靈族王有一雙湖藍瞳眸,你可要小心防範。”
南門飛燕神情無異:“既然與西陸人同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