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鎮長江鄧公樸被人揹後擊中一掌,經自己給他運氣之際,給謝廣義握住他的雙手,那時自己就感覺到一縷陰寒之氣,滲襲過來,明明是謝廣義所為!一念及此,冷然道:“你起來,在下正有一件要事向謝莊主請教。”
謝廣義直起腰,臉上飛過一絲獰厲之色,右手緩緩提起,豎立胸前,(他只當方振玉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動作)一面故意陪著笑道:“方少俠有何見教?”
方振玉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故作不知,冷然道:“謝莊主和鄧前輩是數十年的老友,你才會把令媛拜在鄧前輩膝下作義女,但謝莊主一直深藏不露,直到鄧前輩臨終之際,才知謝莊主練成了‘陰手’,只可惜那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謝廣義聽得臉色劇變,豎立當胸的右手,不自覺的動了一下,但他還是沒敢出手,一面故意呵呵一笑道:“方少俠這話可錯了,老朽昔年練的並非‘陰手’,而是‘玄靈摧心掌’……”
話聲未落,手掌已經疾出如風,悄無聲息的印上了方振玉的前胸。
“摧心掌”掌心含蘊極強的震力,專摧敵人心脈,故有“摧心”之名,就是修為功力和他相等的人,只要被他掌力擊中前後心,一樣會被震斷心脈,不然像雙柺鎮長江鄧公樸,一身武功已可名列一流的高手,如何會重傷不治?
只是今晚他遇上的卻是無極門的傳人方振玉,“無極玄功”又是匯通釋道兩家的上乘神功,正是旁門左道陰功的剋星,何況方振玉早就看出他右手當胸,意圖偷襲,在他右掌推出之時,同樣功凝右掌,暗暗伸手抵了過去。
這一著謝廣義自然沒看到,也是做夢也沒想到的事,等到右掌直出,和方振玉的右掌乍接之際,口中立即悶哼一聲,全身起了一陣劇烈的顫抖,砰然一聲,跌坐在地,一張老臉不住的痙攣,雙目突出,張大了口,嘶聲道:“你……你……”
一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委頓在地,只是喘著大氣,再也說不出話來。
方振玉還不知道他“玄靈摧心掌”力,被自己“無極玄功”真氣反逼,一身功力,已經全毀,左足猛地跨上一步,沉喝道:“玄靈摧心掌,這麼說,鄧前輩果然是你下的毒手了!”
謝廣義一身所練陰功,逆血反行,(練功人的散功)這份痛苦,真如滾油煎心一般,頭上冷汗,像黃豆般綻了出來,身軀不住的抽搐,喘著大氣,斷斷續續的嘶聲道“我……完……了,少……俠……你……你……做……好事,給……我……一……掌……求求……你……”
方振玉切齒道:“你說:你為什麼要殺害鄧前輩?”
謝廣義爬在地上說道:“是……是……呃……”口中“呃”了一聲,身子突然撲到地上,一動不動!
方振玉目光一注,只見謝廣義後心似有一點寒芒閃動,立即俯下身去,仔細一看,果然是一支寸許長細如燈芯的黑色鐵針,釘入後心,約有兩寸光景,針黑如墨,自然淬過奇毒,那麼此人應該就躲在不遠之處!
方振玉故意吃驚的道:“謝莊主,你怎麼了?”目光卻凝聚著直向謝廣義身後射去,一面口中咦了一聲繼續說道:“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了呢,這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在他說話之時,只見四丈外,正有一條人影輕手輕腳的沿著石壁緩緩移動,一看身影就知那人正是謝廣義的總管謝長貴!
謝長貴要用毒針殺他的主人,顯然是為了滅口,那麼自己沒從謝廣義口中問出來的話,謝長貴也一定知道的了!心念轉動,人已迅疾的跟了上去,用摺扇在他肩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叫道:“謝長貴。”
以方振玉目前的武功,謝長貴當然一無所覺,直待方振玉摺扇敲在他後肩,他才猛吃一驚,急忙轉過身來,雙手當胸道:“朋友是誰?”
方振玉冷然道:“在下方才和你莊主說話,難道謝總管沒聽見麼?”
謝長貴心頭雖然吃驚,但卻冷漠的道:“你是方少俠。”
“不錯!”方振玉道:“謝長貴,你以為偷放毒針,方某沒有看到麼?”
謝長貴道:“方少俠說的什麼,我不知道。”
方振玉目光一凝,黑暗之中,射出二道霜刃般的目光冷喝道:“你用毒針弒主,還想抵賴麼?說,你這殺人滅口,是什麼人指使的?”
謝和貴心頭雖驚,卻犯了謝廣義同一個毛病,就是認為在黑暗無光的石窟之中,他看不到方振玉的舉動,方振玉也一定看不到他的舉動,他身邊七支淬毒針,只要劃破一點表皮,見血就會封喉,雙方距離,伸手可及,還怕他不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