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呢,看他那模樣就不是個好人。不過你被他打敗了,倒大快人心,你早就該吃點苦頭了。”思綺說道。
冷峻忽然將眼睛瞟向窗外,幽幽一嘆:“是啊,我早就該吃點苦頭了,你說得很對,不受點挫怎麼吸取教訓呢。”
思綺猛地一呆,不知他怎地說變就變,也不好說什麼,她實在搞不懂這人性情怎地這麼古怪。可能觸及傷心事了吧,她望著冷峻的眼神有些憂慮。
“你們在幹什麼吶,發什麼呆呀。”從右邊傳來清脆的叫聲。
思綺側頭見是溫婕神情又歡快起來,邊讓座邊說:“他剛才還在吹他的本事高呢,我問他跟我相比誰厲害,他就駭得不敢出聲了,嘿嘿,他就會在你面前吹牛。”
溫婕微笑著說:“人家懶得跟你計較,你還洋洋得意。”
思綺說:“那不管,只要制住他就行。”
溫婕笑而不語。
“咦,怎麼有股酒味?”溫婕微一皺眉,柔聲說:“冷峻你又喝酒啦。”
冷峻盯著他的眼睛:“不好聞嗎,妨礙你了?”
“不,不——”溫婕說,“隨便問問。”
“豈止不好聞,簡直是汙染空氣。”思綺接過話來。
“那你怎麼不塞住你的鼻孔?”冷峻毫無表情地說。
“你——,”思綺語塞。
本來她可以刁蠻的,但她也知道這時是不該的,她很聰慧,她當然清楚往日為什麼可以刁蠻。所以她雖然生氣,但也僅是咬住嘴唇。
冷峻又側過頭看著窗外。
“他今天怎麼啦?”溫婕有絲憂慮地望著瞪著眼的思綺。
李思綺輕輕一嘆,微鎖蛾眉說:“我也不知道。”
“剛才你們不還是……”
“但說著說著他就變成這樣子。”
“平時他不是這樣的呀”怎麼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了?
“他本來脾氣就古怪嘛。”
溫婕也不和她辯論,她知道冷峻就是有點古怪,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就給人臉色看,很可能遇到什麼事挫傷了他。但,他真的不會莫名其妙地給人臉色看?她心裡也不敢確定。別人的心思,自己怎能揣透呢?更何況他本就是個複雜的人。
窗外的陽興很柔和,桔紅色的陽光由清冷的風一吹,使人腦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愜意,這種感覺似乎曾經有過卻又如靈光一閃般飄忽,似遙似近忽清忽淡,但卻使人感到說不出的愉悅。
冷峻本就善於調節心態何況並不是決定性的挫敗,它是不會對一個天生樂觀的人影響多大的。
他笑了,笑得很恬靜,還有一點可愛,他深吸了口氣,又繼續笑著,他認為自己應該笑,而且發自內心地笑,沒有聲音地笑。
笑本就是最有魅力的表情,何況是一個模樣並不難看的年輕人在笑。
溫婕和李思綺都盯著冷峻,直到他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才扭過頭來時,思綺才被一股說不出味道的喜悅之情衝樂了嘴:“你一個人在那兒偷偷地樂什麼吶,跟神經病似的。”那雙大眼睛中的神彩是很迷人。
溫婕那朦朧薄薄霧氣的眼眸中,也閃爍著晶瑩的光澤,一挑細長睫毛,輕啟朱唇,似嗔還羞地說:“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喜怒無常?”
冷峻愣住了。
兩個好孩一怔說:“你又怎麼吶?”
冷峻甩甩頭說:“沒,沒什麼,突然發現你們今天怎麼這麼好看?”
這般的語調使思綺又一下子無所顧忌起來,瞪著眼睛問:“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除了‘今天’其它全都不好看呢?”
冷峻一嘆:“我常捫心自問,到底是自己的表達能力後退了還是別人的理解能力差勁了,到現在卻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思綺瞅了他一眼,並未發作,只是警告似的“哼”了一聲。
溫婕含笑說:“還是快溫習功課吧,馬上就要響鈴了。”
“還早著哩,”冷峻忽然瞥見溫婕的抽屜裡有本封面很精緻的書,最引人注目的的是那個笑得很甜的絕色佳人,“那是什麼書,封面挺好看的。”他說著就伸手去抓。
“你幹嗎?”溫婕還是抓住了他的手,然後又騰出一隻手將書按進抽屜深處,眼睛瞪著冷峻,居然也迫使他停手了,然而那隻手卻仍緊握著冷峻的手。
制住他的鐵拳的當然不是她柔滑白嫩的手,而是那雙平時蒙著淡淡的朦朧的霧氣的秋眸,此刻它射出的是種威嚴不可侵犯的眸光,就是這種眸光使他的手停在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