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經世故的語氣!“高老啊,你畢竟是個老頭兒,思想還那麼陳舊,現在大街上的凶神惡煞們哪個不是盛風凜凜,人人懼讓?就連小偷明目張膽行竊,眾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喜歡多管閒事,挺身而出?”
“你不就挺身而出過好幾次麼?”
“你還說呢,哪個嘴上讚我,心裡不說多管閒事的?還替我操心‘小心明兒個有人報復’。再說,你看那小偷行劫的抓進警局裡不是行政拘留幾天,拿錢贖回?大不了就是拿錢買活,判個兩年意思意思罷了。我常去警局還不知道其中黑暗?連我叔叔也只能無可奈何。你想多悲哀啊。”冷峻忿忿道。
高老頭兒無話可說,事實勝於雄辯。
“所以我每次抓到那些王八蛋非把他打個半死,再送往警局,給他點顏色讓他也長點記性。”冷峻說。
沉默了一會兒,高老頭兒才憂慮說:“冷峻啊,你的脾性真的要改啊!否則以後你難免災難臨頭,江湖中的事你確實知之甚少,唉,叫我怎麼說你你才會聽呢!”
冷峻冷哼一聲說:“無所謂,大丈夫死得其所就足夠了。”
高老頭兒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嘆息一聲,眉頭緊皺。
他是個過來人,他也想起了他的年輕時候。
像冷峻的行為,他都有過,甚至在那白色恐怖、黑色統治的社會他更激烈更執著。他的確為光明世界而奮鬥,他當然也受過刻骨銘心的痛楚,而他勝利了。只不過這勝利不是他贏得的,是其他群體
且那是黑暗時代,人們一經喚醒都發自內心地要驅除黑暗,人們也不大會去計較他的過激,而這是和平時代,人們在舒適安逸時精神又將昏昏欲睡,當黑夜的影障越布越密起來的時候,他們卻在挑剔著英雄的不是。
和平年代,經濟為主,窮怕的人們一心追逐的是物質滿足,對於精神的修為早拋之腦後,再加上那個十年活劫,將人們之間僅存的一點信仰都消失殆盡了,無信仰的人們投入名利追逐的浪潮中,可向而知其道德敗壞到什麼境地!
在社會關係網中,個人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這孩子如此的偏執,真不知道以後會遭到少劫難。
高老頭兒兀自沉思,冷峻蹺著二郎腿,笑嘻嘻地說:“高老,你不會這麼大方吧,一罈酒,僅讓我一人喝,說實在的,我也有些過意不去。”
高老頭兒忙抱起罈子,想盡量挽回點損失。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多喝一滴,就多佔些便宜。可搖了半天,僅搖了幾滴。
“啊?你這麼黑心。”商老頭兒苦喪著臉說。
“再抱壇酒出來不就得了。”冷峻還不盡興。“誰叫你這所謂的罈子小的跟個葫蘆似的,沒一點豪氣。而且說出去是一罈,搞的我好像真喝很多。”
“我,我是不行了,我喝多了。”高老頭兒說醉就醉。
冷峻邪笑說:“你不行了?你抱不動我去抱。”
高老頭兒還朦著雙眼說:“我一喝多,就不知道酒放在哪裡了。”
冷峻頗為生氣:“不就是錢的問題麼,怕我出不起!”
“不,不是,絕不是。”高老頭慌恐說。
他嘿嘿一笑說:“我其實也是為你著想。你想多了回家後你老爸生氣了,他捨不得打你,卻罵我起來毫不客氣,我還想多活幾年哩。”
冷峻攬住高老頭的肩膀,做出一副彼此不分外人狀,說:“我們倆還分誰跟誰啊,他罵你就是罵我,我就跟他急。”
“恐怕你不是洗耳恭聽就是誠惶誠恐,說不定還補充說明呢?當我真老糊塗了?”高老頭兒不悅道,“這樣吧,這次完全免費,怎樣?”
平時,冷峻出於良心,都給半價,他笑得開心:“高老,你真聰明,不過我還是有良心的。”他從腰包掏出拾塊錢,以極其豪爽的手法將錢拍在桌子上,大聲說:“不用找了。”
高老頭兒咕噥道:“連十分之一都沒有,還好意思說‘不用找啦’,你知道我那些藥材有多名貴嗎?”
然後他也作一副極豪爽的姿態,朗聲說:”我還在乎一罈酒嗎?算了,今天我請客。”事實上,每次他都請客。
冷峻斜著眼望著他,懷疑的目光在他撿上掃來掃去。
高老頭兒受不了,他乾咳一聲說:唉,麻煩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好嗎?”
“你發橫財了,是不是死人的錢包將你絆倒了?”冷峻問。
高老頭兒忙解釋:“不像你尊口吐出的玉言那樣,是你剛進門時見到那個小夥子給的,他每次僅點一點兒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