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怎麼下得了今天這個臺!”
馬小倩是何等聰明難纏的人物!一聽尚天台的語氣,不由得花容微變,放低了聲音向秦傑悄聲說:“孩子,這就叫至親不為偏向,同姓不算主謀。別看尚天台是和我爺爺齊名的大人物,在處理今天這一檔子事情上,我怕他很難把一碗水往平處端,偏偏陪他同來的又是你這素以仁義道德著稱的大師爺爺。要是能換上你的那位三太公,咱娘們就不會由著他們華山派欺負了。”
小秦傑先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後再伸出舌頭舐了舐自己的薄嘴唇,小大人似地冷然說:“撒出去的漁網沒收回,誰也看不清到底能網住什麼魚?”
馬小倩心中一動說:“瞧你這麼一說,莫非後面還會有人來?”
小秦傑暫不回答馬小倩的問話,反問:“從太師姑的話音中,你也聽出她是從承德來的吧?”
馬小倩毫不思索地點了點頭。
小秦傑胸脯一挺,正色說:“不管他是什麼樣的江湖人物,只要他從京城附近過,保準逃不出我師父手底下那些人的耳目,你說對不對?”
由於小搗蛋鬼的這幾句話聲音高,別說雲海芙蓉馬小倩聽了一個滿耳朵。就連侯國英都聽得清清楚楚,她那緊緊皺著的眉頭舒開了。因為她知道徒兒缺德十八手人見愁李鳴,目前正在京城榮任錦衣衛都指揮,雖然沒有過去自己做錦衣衛總督時的人馬多,光憑缺德十八手的那一份鬼聰明,江湖上一般的事情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同時也知道天山三公沈公達和八變神偷任平吾二位老人,目前都在東海八極怪叟段常仁那裡做客。李鳴只要使用上八百里加緊傳遞公文的方法,雖不能朝發夕至,最多頭天派人,第二天就能到達東海。心中一寬,轉臉再向生死牌尚天台望去。
只聽他使用非常嚴厲的口音,向江劍臣訓斥道:“看你的意思,以為我尚某人是想以大壓小、以老欺少、處事偏激,是不是?”
江劍臣剛想說話,蕭劍秋連忙賠著笑臉說:“尚叔父說哪裡話來!劍臣一個晚生後輩,嚇死他也不敢對你老存有不敬之心。只是慈雲師姑的吩咐,似乎有點兒……”
不容蕭劍秋再往下講,慈雲師太早搶過話頭說:“似乎什麼?似乎有點兒強人所難,是不是?就連這樣,我還是在尚師哥的力主下勉強答應的;不然的話,對他們這種以下犯上的罪過,我絕對不會輕饒!”
比慈雲師太更不講理的馬小倩,早聽出蕭劍秋在慈雲師太和尚天台二人的壓力下,被迫答應了對方的要求,也就是要姑爹江劍臣捨棄姑娘侯國英,立即跟隨他們迴轉承德府。心頭一酸之下,立即犯起她那寧折不彎的執拗脾氣,前跨一步,口不擇言地說:“依我看,你們這兩個老東西,簡直是吃飽飯沒事撐得慌。誰想和我姑媽爭男人,最好還是讓她自己來,用不著你們閒操心,真是老而不死是為賊!”
要說馬小倩這小姑奶奶的膽子,真也大得離了譜。這幾句話除去難聽以外,而且還加上了罵頭,不光展翅金雕蕭劍秋嚇得臉色泛白,就連女魔王侯國英也著實嚇了一大跳。
讓馬小倩這麼一罵,尚天台不怒反笑了,伸手攔住慈雲師太的前撲之勢,笑嘻嘻地問馬小倩:“你知道我是誰嗎?”
馬小倩說:“知道。”
尚天台雙眉一挑,輕喝道:“既然知道我是判人生死的尚天台,為什麼還敢罵我?”
馬小倩秀目一瞪說:“就因為你想判別人的生死易,想判我馬小倩的生死難!”
尚天台喝問道:“為什麼?”
雲海芙蓉馬小倩噗哧一笑說:“你別跟我吹鬍子瞪眼睛,我不光認識你是我的尚爺爺,你也準認識我是神劍馬慕起的孫女馬小倩!”
尚天台越發暴怒,厲喝道:“你想抬出馬醉鬼來壓制我?”
馬小倩嬉皮笑臉地歪頭說:“你心裡明白就行啦,何必說出來大家聽!”站在邊旁,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的小搗蛋,故意裝作正兒八經地大喊道:“尚太公,你老人家這場罵算是白挨啦,她可不是仗著她爺爺馬神劍,才敢罵你的。”
尚天台微微一怔問:“你說她是仗什麼?”
秦傑更加一本正經地說:“她是仗著你老人家絕不會跟我們小孩子一般見識!”
聽了小搗蛋的這句缺德話,連向來不善言笑的蕭劍秋都幾乎笑出聲音來,心中暗想:真正得李鳴陰損缺德真傳的,準是這小子。
就在這時,天山胖公沈公達、八變神偷任平吾,正好從角門跨進來,不用問,準是時刻關心自己師父、師孃的李缺德搬來的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