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全身早已被雨淋透,此時只見他頭髮蓬亂,衣衫不整,看來是那麼落魄、憔悴,潦倒不堪,他的目光卻亮得像是秋夜的寒星。
他緩緩站直了身子,在風雨中矗立著,突然他仰面長嘯一聲,那叫喊聲在風雨中擴散開來,漸漸消失在遠方。
他緩緩邁開了堅挺的步子,蕭然走向那漫無目的遠方。
他又看到被風雨吹落的滿地桃花,不禁發出了深長的嘆息,桃花本也是他昔日的至愛,今日卻已和人同樣憔悴。
他不禁感慨萬千,詩興大發,喃喃自語道:“家前昔日桃花香,蜂蝶成群花間藏。當時歡喜奏樂章,如今激起淚兩行。悲傷十載別故土,從此孤身走天涯。四海漂泊功未達,可憐漂泊難歸家。”
他在風雨中漫步前進,在這樣的大風大雨中他居然在風雨中漫步,別人若是看到一定以為他是個瘋子,但可惜這裡荒原十里,杳無人煙。
楊孤鴻突然想起白姍姍,心又是一陣陣的刺痛。又喃喃自語道:“天涯舊恨太匆匆,晚來風,送孤鴻。獨自淒涼,唯有雨濛濛。往事不堪難逝去,人已走,恨無窮。情難長聚各西東,問天公,嘆蒼穹。何以分離,人影兩空空。今世兩情如不悅,即好漢,不英雄。”
風一直沒有停,雨一直沒有息,楊孤鴻一直走著,不知走了多久,豁然發現前面有一個小鎮,他便進了鎮子。
風雨交加,鎮子裡只有不多撐傘走著路的人,那些人還不住的回頭望著楊孤鴻,似乎都在笑著他的潦倒落魄。
楊孤鴻並沒有在意他們的冷笑,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無聊的人本就很多。
他突然看到了不遠處豎著一塊牌子,寫道:“天龍客棧”。
他緩緩的走了過去,進了客棧。
那客棧的掌櫃見他一臉落魄的樣子,沒精打采的問道:“客官要住店還是要吃飯?”
楊孤鴻冷冷的道:“既要住店也要喝酒吃飯。”
那掌櫃笑著道:“我們這裡客房分三個等級,上等、中等、還有下等,客官是要下等房呢?還是中等房?”
那掌櫃並不問上等房,只說下等和中等,因為在他看來,像楊孤鴻這種落魄的人是住不起上等房的。
楊孤鴻瞪了那掌櫃一眼,怒道:“你店裡的上等房都住滿了嗎?”
那掌櫃道:“上等房倒是多的是,只不過……”
楊孤鴻道:“只不過什麼?”
那掌櫃道:“只不過價錢方面不太適合。”
楊孤鴻從懷裡掏出一甸黃金砸在桌上,怒不可及,道:“不太適合?你看這個適合嗎?”
那掌櫃見楊孤鴻將一甸黃金擺在桌面,頓時眼睛發亮,轉憂為喜,喜笑顏開,道:“適合,適合,只有上等房才適合大爺你,小的馬上給你準備上等房。”
楊孤鴻喃喃道:“哼,狗眼看人低!”
那掌櫃不敢再多說,慌忙給楊孤鴻安排了上房,領著他進了房間。
那掌櫃臨行前,楊孤鴻冷的道:“你馬上給我去準備熱水和一身乾淨的衣服送過來,我要沐浴更衣。”
那掌櫃問道:“請問客官要什麼樣的衣服?”
楊孤鴻冷冷的道:“當然是最上等的布料,難道又要給我下等和中等的?至於顏色要與我身上的這身一樣,知道了嗎?”
掌櫃慌忙點頭稱是,然後匆匆的離去了。
不多時就有人送來了熱水和一套華美的服裝。
楊孤鴻沐浴更衣完畢,便去了客棧的飯堂,選了一處位置坐下來。
不久便有小二哥過來問道:“客官要點什麼?”
楊孤鴻取出懷裡的酒壺遞過去,說道:”給我這酒壺打滿酒,再給我隨便來兩樣精緻的小菜。”
那客官答應一聲便離開了。
不多時,酒菜都已送了過來,楊孤鴻便捧起酒壺一口一口的喝起酒來。
突然,他隱隱聽到對面幾個人正在談論著一件江湖奇事。
他凝神側耳細聽,只聽一人說道:“這個‘見血大會’當真是空前絕後,那點蒼派的掌門柳若寒給各大門派都發了請帖,邀請各路英雄好漢前來鑑賞這‘見血大會’,這次點蒼派可以說是出盡了風頭了。“
另一人道:“為什麼叫做‘見血大會’?這名字實在不甚雅觀。”
先前那人道:“這個你就不懂了,‘見血’可是雙關詞,聽說點蒼掌門抓獲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之王‘一劍封喉’,你道這江湖第一號殺手‘一劍封喉’的真名叫什麼?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