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奉了元帥之命,去查昨晚作亂之人,這會兒將軍不回稟元帥,卻急急往外走,這才斗膽相問。”阿里海涯作色道:“本將軍自會向元帥覆命,何須爾等過問?走開,若還在此羅嗦,小心本將軍不客氣了!”
徐開、端木葉未看清吳浩靈面目,不敢造次,退到一邊。明是讓路,暗地裡卻留上了心。阿里海涯冷哼一聲,舉步往前走。吳浩靈、木珠嫻硬著頭皮跟上去。端木葉、徐開目不轉睛地看吳浩靈走過,雖被木珠嫻擋住,但見他低頭而行,依稀覺得此人背影熟悉,更是疑心大起,忖道:阿里海涯神色有異,那隨從又是低頭走路,似乎不敢與我照面,莫非他就是昨晚作亂之人?若果如此,阿里海涯卻為何這般護他?莫非此人是穆訶侖在中原相識的情人?”忙喊道:“站住!”阿里海涯乃正直豪爽之輩,他即不屑殺受傷之人,為免連累木珠嫻,自然要把吳浩靈從速送出元營去。本以為以他的身份,要送出個人去易如翻掌,卻沒想到會被端木葉、徐開盯上,聽得他們在後面喊,情知遮攔不過去,朝吳浩靈道:“你快殺出去,我們幫不了你了!”吳浩靈實也不原殃及他們,驀地一個縱身,向外掠去。端木葉、徐開喝聲:“哪裡走!”疾撲過去。木珠嫻想要出手,阿里海涯忙攔住她道:“不可出手,我們只能幫他這些,是否能闖出去,就看他的造化了。”木珠嫻本想事即已敗露,也只能豁出去了,但一想到會因此連累表哥,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打鬥。
端木葉、徐開俱是一流高手,縱換在平時,吳浩靈要勝他們也須在百招開外,此時傷勢未復,連日來又未曾休息,鬥了十招,便落下風。不一會兒,元軍紛紛趕到,更是險象環生。
又鬥了二十餘招,吳浩靈只覺頭重腳輕,徐開趁機一錘擊出,只聽“砰”的一聲,打在吳浩靈胸部,使其傷上加傷。吳浩靈“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昏死過去。
這時,阿術在史天澤、張弘範及數名親兵簇擁下匆匆趕來,瞥了吳浩靈一眼,道:“就是此人壞我大事嗎?”端木葉道:“正是。”阿術目中精光一閃,朝阿里海涯道:“本帥叫你來要人,你怎麼跟他在一起?”顯然他已聽到了風聲。阿里海涯忙道:“此人狡猾得很,末將也是一時不慎,才上了他的當。虧得端木葉徐開及時識破,才未釀成大錯。”端木葉、徐開聞言,在一旁“嘿嘿”冷笑。阿術面色鐵青,道:“你倒說說怎麼上了他的當了?”
阿里海涯道:“昨晚此人潛入我軍營後,其實已換上了我軍服飾,端木葉、徐開去穆訶侖那裡找時,他正也在附近,只是沒發現罷了。待端木葉走後,他便現身出來,以受傷為由,騙得穆訶侖同情。穆訶侖一時心軟,便將其留下來療傷。此人見穆訶侖善良純真,毫無心機,便起了歹念,欲長留在此,刺探軍情,故投其所好,大談中原掌故。穆訶侖見他博學多才,當下便引為知已。末將愚昧,竟也沒有察覺。穆訶侖硬要末將陪她去練武,這就一起出來了。”阿術心下雖然不信,但阿里海涯乃朝中大將,沒有證據之下,也奈何不了他,喝道:“把這人拖出去殺了!”元兵得令,便要去拖吳浩靈。
木珠嫻見狀,嚇得花容失色。阿里海涯斜瞟過去,只見木珠嫻臉色蒼白,心想:看錶妹神色,說不得會做出什麼事來!”見元兵把吳浩靈拖了下去,情急生智,道:“且慢!”
阿術目中掠過一抹殺機,道:“你想做什麼?”阿里海涯道:“啟稟元帥,末將以為留此人作人質可助我軍順利消滅大洪山的山寇。他日攻打襄陽,可免後顧之憂。”阿術聞言,一想也是,當下便令元兵將吳浩靈關押,嚴加看守。
木珠嫻鬆了口氣,心下對阿里海涯感激不已。阿術冷哼一聲,帶了人大步離去。
吳浩靈幽幽醒轉時,發現被關在一隻鐵籠裡,要掙扎起身時,卻覺胸口劇痛,使不出半分力氣,不禁痛嘆道:“被關在此,即使元軍不殺我,也決難逃出生天。我死不足惜,只是呂大人將密函交託於我,要我上京面聖,請求援師,如今叫我如何對得起襄陽百姓?莫非我真要成大宋之罪人不成?”
這時,有人送飯過來,吳浩靈看了放在地上的飯菜良久,道:“我不能就這麼死了,如果我放棄了生命,就是放棄了對大宋的希望,就是置大宋百姓生死於不顧。”當下拿起飯菜來吃,只覺入口極苦,不禁冷笑道:“看來蒙古人是要折磨我,不知在飯菜裡放了什麼東西,但如果他們要殺我,也無須如此大費周章。”便將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
如此一連三日,雖飯菜極是難吃,傷勢卻奇蹟般地好了大半,驀地一怔,道:“莫非有人在飯菜裡放了療傷之藥,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