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只見上寫道: 黃達吾兄: 異軍壓境,困吾城池,彼此皆為國操勞,分隔有年,心中念甚。襄陽孤城,如隔於世,盼皇師,望眼欲穿,爭奈賈似道奸賊欺瞞吾皇,以致邊關告急,江南歌舞昇平。於是乎遣義士吳浩靈持吾密函上京,面見吾皇。蓋吳浩靈乃鄉野之人,入朝不便,望吾兄多為照應,弟當感恩戴德。
吳浩靈看罷,與張素玲交換了個眼色,把信復交給黃達,道:“這確實是呂大人的筆跡。看來是在下多疑了。”黃達道:“茲事體大,焉能怪吳大俠?請!”肅手請客。吳、張兩人起身跟了黃達而去。
路灌府密室內,三人入座後,黃達道:“何子深乃賈似道親派,他可調動各地方官兵,今其沿途追殺,你們的處境地十分危 3ǔωω。cōm險,我有一計,或可保密函安然到京。”張素玲神色一振,道:“何計?”黃達道:“明修棧道,暗渡陣倉。你們空手上京,將密函交給我送去。雖我不會武功,但你們吸引住了何子深,我自可輕鬆上京。”張素玲笑道:“妙計!”吳浩靈道:“賈似道權傾朝野,任何奏摺須經其手方能面聖,若到時被他知道,大人怕也要受連累了。”黃達道:“國家安危,匹夫有責,何況我這朝廷命官?兩位從湖北至此,這一路上來,兇險重重,不也是為求一個太平盛世嗎?”
吳、張兩人聞言,血脈賁漲,當下將密函交給黃達,說了些保重的話,便走出府來。
出得路灌府,張素玲只覺渾身輕鬆,笑道:“這一路來披星戴月,跋山涉水,日夜為密函擔心,現在心中總算是放下了塊石頭,縱然何子深那廝率千軍萬馬而來,又有何懼?”吳浩靈道:“儘管如此,我們也不可放輕鬆了,免得被何子深看出破綻。”張素玲道:“這倒也是。”頓了一頓,又道:“我有些問題不明白。”吳浩靈道:“何事?”
張素玲道:“這密函是呂大人派你秘密送出來的,這路灌知府是如何知道的?襄陽連草都沒有,應該不會有信鴿才是。若說這信是呂大人另外叫人送來給他的,當時呂大人何不叫你直接來路灌找黃達?況且襄陽城內除了吳大哥和擎二哥外,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能逃過元軍眼線,把這信送來?如果這信是擎二哥送來的,黃達為何沒說?擎二哥為何也沒來找我們?”吳浩靈聞言,面色一變,驚道:“不好,我們又中了何子深奸計了!”張素玲失色道:“果真中計了嗎?你看過那封信分明是呂大人筆跡的!”吳浩靈道:“筆跡是可以摹仿的。都怪我一時疏忽了。快趕回去!”發足便往回趕。
趕回路灌府時,已換了番景象,只見門裡門外都是衙差慌張的身影,兩人見狀,暗吃一驚,正要上去找人相問發生了什麼事,忽聽一名衙差喊道:“是他們,快抓起來!”呼喊聲中,二三十名衙差揮刀猛撲過來。
吳浩靈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連鞘帶劍一揮,奮力擋開衙差,喝道:“你等好生無禮,這是要做什麼?”一名衙差大聲道:“殺了知府大人,還問我們做什麼?自從你們從密室出來後,大人就死了,證據確鑿,莫非還想抵賴嗎?”揮刀又自攻來。吳浩靈聞言,這一驚端的非同小可,朝張素玲道:“不可戀戰,去追何子深!”張素玲沒想到事情會如此變化,和吳浩靈殺散衙差,怒道:“這何子深也真夠狠的,奪了密函怕我們追趕,殺了黃達擋路。賈似道一定會在皇上面前大做文章,若朝廷發檄文通緝我們,這要追回密函就難了!”吳浩靈也是心急如焚,道:“前面就是長江渡口,此去京城非過長江不可,希望能趕得上。”也顧不得驚世駭俗,在大街上展開輕功,飛奔去長江渡口。
不一會兒,已到渡口,舉目望去,只見江面上一艘官船異常的顯眼,可惜已去得遠了。吳浩靈忙租了只在長江上搭客的舢舨,道:“船家,看到前面那官船了嗎?快追上去,我有要緊事。”那船家在江湖上打了一輩子滾,見吳浩靈臉色便知他是要去尋仇的,心想若觸怒了官府,這一輩子不就完了?道:“客官,那條船已去得遠了,我這小舢舨哪裡追得上?你還是另找他家吧。”吳浩靈拿出錠十兩重的銀子,道:“船家,在下保你平安無事,你只管幫我渡過去,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十兩銀子一般人要辛苦幾個月了,那船家見狀,道:“客官,追不追得上我可不敢保證,我只管盡力就是。”當下收了銀子,待吳、張兩人上船,把槳用力在岸上一撐,舢舨急速朝前駛去。
爭奈舢舨不及官船快,眼看看愈追愈遠,忽聽得江面上傳來一陣粗壯地吟聲: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欲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坪ㄐ氐ㄉ鋅�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