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終於一天,落到了大地,扎進了泥土裡。
霍震天的師傅就是伍子曦,反正文韜武略他都不差,做師傅絕對是綽綽有餘。可憐的是霍震天,要用一年的時間將人家學了七八年的東西記住,幾乎是足不出戶。加上又要學武功,更是忙碌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時辰。不過幸好,很多東西都是有選擇性的,也不是要他去考文武狀元,不然哪怕不眠不休都不夠。
一年後,他自己去報了名參軍,成名之前隻字未提他的師傅就是大名鼎鼎的伍子曦。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時間如流水,嘩啦一下就到了三月,草長鶯飛的時候,九姬總算是感覺自己從冬眠的氣氛中活絡起來。
而此時一街兩巷最為關注的就是伍子曦的加冠禮。
宣帝當真放出話,要禮部為伍子曦準備加冠禮,這下子可愁壞了禮部那些人,他們可從沒為一個臣子準備過冠禮,高了有違祖制,低了宣帝那邊怕沒法交代。十幾個人翻史書翻了兩天,也沒翻出個名堂。
禮部尚書梁寬是先帝時的老臣,眼看找不到解決之法,只好硬著頭皮去問宣帝。當日剛巧宸王也在,宣帝眉頭一挑,大手一揮,說:“就按宸王當年的辦。”倒是給瞭解決之法,可也造就了之前所說的,一街兩巷的為之側目。
儘管老百姓對伍子曦的事情很熱衷,眼巴巴的望著等著,可朝中大臣們多數卻是隔岸觀火的架勢,吵得最兇的反而是戶部補缺的問題。
“皇上,戶部乃朝之根本,如今正值春耕時期,戶部的空缺不宜過久啊……皇上……”
戶部的事情拖了大半月了,一開始是人心惶惶,一度又是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往裡擠。再後來因為鬧了些事情,宣帝小懲大誡一番,戶部的差事又成了人人迴避的地兒。不過,面上如此,心底裡的念頭就難說了。
所以,當刑部尚書柏喜主動出頭,再次提議的時候,附和的人還是很多的。
“皇上,臣認同柏大人之言,理當早日確定人選,以安民心。”
難得陸海這種老奸巨猾的都冒頭了,眾人忍不住猜測是不是宣帝那邊口風鬆了,藉著陸海提醒大家。一時間,蠢蠢欲動者大有人在。
“皇上,臣願舉薦一人,原戶部員外郎周文律,戶部任職十年有餘,一直兢兢業業,克己奉公。臣認為由周文律補戶部尚書的職位再恰當不過。”
倒是沒想到,兵部尚書季連成是第一個跳出來高呼的。
“季大人,周文律如今已經四十有二,卻只是個員外郎,可見能力有限。更何況,他乃你妻弟,你即便是幫他說話,也要選個有能力的人啊!”
柏喜是陸海的學生,陸海雖然是堅定的跟隨宣帝,可其長子卻與宸王走的很近。而季連成是麗賢妃的父親,擺明了是兩個陣營的鬥爭。
季連成一甩手,倒不把柏喜放在眼裡,說:“哼,柏大人此言差矣,所謂舉賢不避親,周文律是少數未牽連到這次的王銳案中一員,可見人品德賢,難能可貴。加上熟悉戶部事務,難道不是最佳人選?”
說實話,眾人對周文律的印象並不深,本身員外郎的品級不夠上朝,加上此人實在是有點呆笨。據說當初能混個戶部員外郎,也是因為季連成的關係。十年來毫無建樹,這次戶部出事反倒顯得他高風亮節起來。
可事實上,明眼人都猜得到內情。王銳跟季連成關係並不太好,怎麼會讓季連成的人曉得他背地裡的手腳。不過是周文律運氣,剛好躲過了這一劫,若是真查,也不見得就是個清白的。
“為官之道,清廉為民是根本,怎麼能當成是邀功的資本?戶部如此重要,一個無能之人如何可以勝任?季大人莫不是糊塗了?”
柏喜是出了名的毒嘴,號稱是皇上面前也敢說三分難聽話,還曾混得個諍臣之名,卻不知幾分真假。
“那不知柏大人可有能勝任者舉薦呢?”季連成以退為進,端看你如何應對。
柏喜一愣,他心裡倒是有幾個人選,可季連成如此一問,反倒真不好提出來,眼睛在朝堂上溜了一圈,狡猾的說:“微臣不是薦官,選賢任能之事自有皇上定奪。”
“哼,大人好輕鬆啊!”季連成出言諷刺。
“季大人……”柏喜意圖反駁。
“行了,都別爭了!”
宣帝終於忍不住,出聲制止。看著金鑾殿上一群不省心的大臣,目光在宸王的臉上停了片刻,緩緩轉向位列最前的一位老大臣問道:“尚書令認為誰比較合適?”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