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推著九姬出去,不給面子的房門一關,聲音在門後傳來:“你是阿姐,不是師孃,少給我佈置課業。”
門外的九姬,面如火燒,蘭花指,茶壺姿,指著房門半天,終究是一跺腳,自個兒走了。
小蝶剛把九姬沒來及收拾的一攤子弄好,回頭看見九姬沒個聲音的坐在窗邊盯著自己,三魂七魄險些少了一個。白了九姬一眼,沒好氣的說:“小姐怎麼越來越喜歡嚇人了?”
難得九姬被說了還一臉若有所思,也不回嘴,反倒歪著頭問:“姐姐真沒有喜歡的人嗎?”
小蝶被問的愣住了,回神之際又丟了個白眼過去,口氣不太好的說:“怎麼?小姐嫌我煩了,想把我打發了?”
九姬卻拉著小蝶的手,看著那掌心裡略顯雜亂的手紋,聲音淡淡的,“聽說手紋亂的人命運坎坷,姐姐這麼好的人怎麼攤上這種呢!不過,只要我在一天,斷不會讓姐姐再受傷的,這個做不得數。”
小蝶意識到九姬的不對勁,把手抽出來,故作鎮定的說:“小姐別又來糊弄人,又想到什麼鬼點子騙我心軟了?”
九姬輕笑,模樣倒還是那般認真的,說:“這次我可沒糊弄姐姐,是說真的。姐姐若是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告訴我,我替你做主。省得以後我不在了,姐姐一個人,孤零零的。”
“呸呸呸,什麼叫你不在了?小姐平的亂說混話。反正你是別想甩開我,小姐去哪兒我跟到哪兒,看你還敢亂來。”
小蝶心裡一陣亂跳,沒來由的緊張不安,總覺得九姬回來後神情不對,卻死活不肯去問明白,這跟交代遺言似地,到底為何。
九姬“呵呵”直笑,硬是壓下心底那點被莫名挑起來的情緒,換了副輕鬆的樣子,說:“我不是想誑姐姐嘛,結果沒得逞,讓姐姐擔心了?”
小蝶吃不準九姬哪個真哪個假,倒寧願就這麼帶過去不提,假意做怒的說:“就知道小姐故意的,明兒個別想再吃到芙蓉糕了,哼。”
九姬討饒的話說了好半天,如此這般才算將剛才的傷感氣氛沖淡。此言暫且不提,卻終究給彼此心裡埋下不舒暢的影子。待後來小蝶真有了意中人,也險些因為這個而錯過。彼時九姬自責的問她為何,小蝶只說了,愛情於她,得之是她幸,不得亦無謂,九姬卻是獨一無二的。不過,此為後話,且不談。
再說另一邊的伍子曦,匆匆趕到宮中,直奔承暉殿而去。一路上想了各種情況,卻總是拿不準這頭句話該怎麼說。是問季連瑞的死,還是說的別的,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以不動應萬變,且看宣帝什麼態度吧。
倒是出乎伍子曦預料,宣帝毫無震怒之姿,反而比任何時候都鎮定。伍子曦到的時候,剛寫完一幅字,拉著年亮討論哪個寫的不錯,哪個美中不足。見到伍子曦,更是非要他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伍子曦湊到面前,宣帝自成一家的字型,看起來剛勁瀟灑。四個大字“靜可思?”。一瞬間便清明瞭,宣帝的心思瞭然幾分。
“皇上這幅字寫得極好,特別是這個思字!”
宣帝看了伍子曦一眼,挑眉問道:“難道不是?字好嗎?”
“又言為?,可惜這又字寫的過小,言卻大了,美觀不足,頗受影響。思字卻是不同,心字底寫的甚為圓潤,上田是端正如方。都說無規不成方圓,皇上以字育人,自然是思字好。”
承暉殿夜談知捨得
宣帝面露喜色,比剛才看到的無波瀾的鎮定生動了許多,伍子曦曉得,他是猜對了。
宣帝不會認為一兩件變故就能影響大局,卻極為不喜有人在背後動手腳。不管那個人是他信任的大臣,還是得意的兒子,都是犯了忌諱的。
伍子曦退後一步,跪在殿中,說:“皇上,臣來的路上聽說了一件事,臣不知是否該稟明皇上。”
宣帝眉頭微皺,倒是甚少看伍子曦這般正經的樣子,擺擺手,道:“說吧,不都開了頭,自然是要說的。”
伍子曦垂首叩謝,方說:“今日乃七夕佳節,臣聽聞宸王與金釵別院的抱錦姑娘於曲水畫舫對酒當歌。”
即便不曉得抱錦是誰,卻也知道金釵別院是什麼地方,聽到一半的時候宣帝的眉頭就已經不曾舒展了。到了,是一拍桌子,怒道:“成何體統!”
伍子曦頭垂的更低一些,繼續說道:“臣前幾日聽聞另一事,抱錦姑娘為季連成大人的紅顏知己,卻突然不歡而散。”
聲音不大,卻頗有點煽風點火的味道。不過正對了宣帝胃口,卻見他從驚怒到沉默,整個大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