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轉頭望望四周,又急忙想從伍子曦手中奪回來,語調很快的問:“這,怎麼在你手裡?”
伍子曦一邊將觀音玉墜塞回懷裡,一邊擺譜的說:“哎,未都兄莫急。未都兄真是大意,這陸小姐轉送了你的東西,怎麼能落在路邊呢,若不是我認得,豈不便宜了外人,到時候看你怎麼跟陸小姐解釋。”
“別,別胡說,你哪裡知道它就是陸小姐的?”
“唉,其實未都兄有所不知,我與桂香算是五代以內的表親,幼時也常在一處玩耍,這個玉墜我自是認得。你可知它來歷?桂香年幼多病,五歲時有個算命的說要將她當男孩子養才能一生平安,中書令才給她請了這個玉觀音,又拜了師父讀書的。怎樣,我如此說未都兄沒話了吧?”
“那也不定就是我,我掉的啊!”
伍子曦搖頭,這人他原本還覺得有些本事才結交的,如此看來也不怎樣。大大方方的承認又如何,陸大人都半點頭了,他還不承認,不是裝腔作勢就是另有所圖。若是後者,倒要為桂香表妹擔心了。
面上是不變的笑,說:“未都兄,此處只有你我不必如此緊張。剛才我說你掉的不過是試探。還你吧,省得我桂香表妹誤會。”
宋文玉小心的接過玉墜,揣人懷中,這才赧然一笑,說:“賢弟莫要怪罪,雖然我與陸小姐互有好感,可既不曾請人說媒,又不曾訂約,實在不好妄言。”
伍子曦挑眉,說:“呵呵,少元明白。走吧,我剛才說陸大人找你倒也不假的。我看我這表姨丈對你倒也有些看好。”
“呵呵,未都哪裡夠得上陸大人的青眼啊!”
伍子曦將宋文玉的神情看在眼底,面上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雖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可最能惹事的也是書生。慎重!慎重!
瓊林宴上,皇上果然欽點了幾門親事。一甲之內除了伍子曦,榜眼尚了位公主,探花定了隴右大都督府的一位小姐,另外還給中書令陸大人的千金指了婚,物件當然是宋文玉。藉著這陣指婚的風,皇上又想起了他那幾個兒子,在場的一一被點名。
“霂兒,你也大婚有近一年了吧?怎麼還沒聽到動靜?”
只見一個紫紅袍著身,上繡五爪金龍,頭戴白玉冠的男子起身答到:“父皇,兒臣還不曾著急呢,您倒是想著孫子了?”
聰明的人,不問身份只聽回答,都能猜出這位皇子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必是不輕,不然也不敢如此散漫的回答,甚至有點調侃的問道。
果然,皇上只是縱容的笑笑,說:“沒規矩的傢伙,看來你那王妃也管不住你。回頭讓太后再給你物色幾個厲害的,看你還貧嘴。”
“父皇饒了兒臣吧。”
插曲之一結束。主角是皇上的第九子,也是最得寵的嫵妃生的最得寵的一個兒子——宸王彝霂。宸乃帝王的居所之意,可見其受寵程度,私下裡皆傳宸王將是繼承大統者。
越過宸王,其右手的依舊是穿紫紅袍繡五爪金龍,只是領口處有金線繡了刀戟圖案,在大彝代表了他武官的身份。
“朔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你的先王妃也故去兩年有餘,如今連霂兒都已成婚,你也及早完婚回封地是正事。”
再聽這個說話,皇上的口氣儼然比剛才冷淡了許多。而朔王回答的也是一板一眼。
“是,兒臣緊遵父皇教誨。”
除此皇上的目光便從朔王彝霈身上掠過,轉下他另一位兒子,大臣們也不將目光停留。誰讓朔王是最不受寵,平時又最沉默寡言不好相處的一個。
處於政治漩渦的人,都會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有所取捨。宸王和朔王,誰取誰舍,一看便知。
上述只是一場宴會的插曲,一筆帶過,不影響接下來的君臣聯歡。似乎誰也沒有發覺剛才插曲中的主角之一消失了。
“朔王這麼早就要回去?”
御花園中,大膽的伍子曦攔住了朔王的去路,帶著一種雅痞的笑,對上朔王不自覺凝起的眉頭。
“給事中是今晚的主角,不該離席。本王多喝了幾杯想出來吹吹風。”
伍子曦踱到朔王右側,依舊笑得燦爛說:“那正好,下官也多飲了幾杯,想透透氣來著。”
朔王淡淡的一瞥,忽然問道:“聽說今日給事中從樂平府上摘得了翠薇?”
伍子曦說著喝多了,卻又從袖中變出一壺酒並兩個杯子,笑嘻嘻的說:“哎呀呀,這裡不好,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朔王不介意,可否與臣下一起到前面涼亭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