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一邊答應,一邊跟著九姬離開。胡忠是隨他自行去哪兒了。
且說另一邊的伍子曦,莫名其妙的丟了九姬不說,還被家裡的僕人給押回了本家,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此時正在自家大堂裡跪著呢。
“你,你……你個孽子,你是翅膀硬了,長本事了啊!”
高堂在座,跪著的人卻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讓高堂如何能不氣憤。這是他看重的兒子啊!卻偏偏又是最不聽話的一個。
“父親大人,這句話您從五六年前就開始說了,能不能換個說辭?”翻白眼,扭動,頂嘴,一邊回答一邊捶腿,連跪著都不老實,也只有他敢如此放肆。
“孽子,孽子,你給我跪好……好好,那個女人的事我不管了,但想做正室絕不可能。還有,你給我趕快去門下省舒大人那裡報道,明天就去。簡直是胡鬧,官職是兒戲嗎?不要給伍家惹禍。”
伍子曦心底冷然,他果然看重的還是頭頂的烏紗和伍家。若不是為此,當年又怎會去犧牲一個無辜的女人。
“父親大人,您是答應過我的,若是我得了頭名狀元,便隨著我搬出去住,如今可還作數?”儘管心底有一腔的怒火,可此時還不是他要發作的時候,總有一天他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伍大人一愣,卻記不起自己何時答應過他的,而且總覺得他故意挑這個時間說,是在挑戰他父親的權威。這會兒就應了他似乎極為不妥,若是不應又不知他會做出何等出格之事。故此躑躅不定。
伍子曦自然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想當然的也曉得他猶豫的是什麼。倒是突然笑得很無所謂的開口,“父親不承認也無妨,反正父親答應過兒子的,大多都未曾做到,也不差這一件。大不了兒子去求皇上,讓皇上賜個院落,狀元府歷來有這規矩。”
伍子曦說的無所謂,聽的人可不這麼認為。若是寒門子弟狀元及第,確實歷來有聖上恩典賜住狀元府之說,可他們是世家大族啊,再去求皇上,這不跟打他們伍家臉似的嗎?更何況伍子曦那前一句話,也揪起了伍大人的愧疚。
半晌,伍大人才長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子曦,為父知道欠你良多,這樣吧,宅子為父給你置好,你偶爾去住住也可。但你當知我們是大族,長輩猶在你就出府單過,於情於理都不合適。你……明白為父的苦心嗎?”
伍大人能混到今日的位子,到底是有兩把刷子,既沒反對也沒全答應,反而用所謂的情理去壓人。
伍子曦聽罷,不過淺淡一笑,也給足了他面子,認認真真的道了謝。
“多謝父親成全,時候不早,父親還是早點歇息吧。大哥也在外面冷風中站了多時,若是病了,大娘會責怪少元的。”
原來窗外還有一個聽壁角的伍子明,此時忽聽得伍子曦點破他的名字,心知不好。
果然屋內立刻傳來伍大人的怒吼,“伍子明?誰準你在外偷聽的?給我滾進來……”聲如洪鐘,底氣十足。
伍子明哆哆嗦嗦的進屋,另一邊卻使眼色給他的小廝,小廝一溜煙兒的往後院跑走。能幹嘛,鐵定的去找伍夫人這個救兵了。
且說屋內的伍子曦規規矩矩的叫了聲“大哥”,便躬身向其父行禮,討得可以下去休息的恩典便直接離開,一點不打算介入另一場口水官司。只不過在關閉的房門前,他停了很久,原本和煦的神情變得異常冷冽。
“玄木,你回來了!”說話者為一女子,嬌柔中略帶憂心。
屋內燈火昏暗,被稱之為玄木者單膝跪地,向窗邊負手而立男子行禮,道:“屬下有負所託,離開時被對方察覺,但所有察覺之人均已解決,此乃狗賊罪證。”
男子身形不動,也不曾接過錦盒,只是沉聲問:“你確定全部解決?不曾留下任何痕跡?”
“屬下不敢有所隱瞞,其中十數人並非屬下所為,屬下得有命而歸亦為同一人所救,但此人要屬下為其辦三件事。屬下知違反規矩,請主子責罰。”
背於身後的手微微握緊,聲音更沉,“何人?”
“新科狀元,伍子曦。”
“他?”
“他!”
男女同時出聲,女子聲音較大表示疑惑,男子聲音深沉微顯驚訝。
沉默之後,負手而立之人轉身,面容仍是隱藏於黑暗之中,只見領口的金線微微泛著冷光。跪地之人改雙膝著地,俯首不抬,卻仍隱隱察覺對方一絲怒意。
“你自去找玄金領罰,短時間內不要再出現。”
“謝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