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知道咱們這麼③üww。сōm快打下了十里坡,一定氣得半死,瞧他怎麼埋怨我吧。”趙舒正在說著,突然在馬上一愣神:“風煙,你看那邊,是不是虎騎營的人?”
風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不禁意外:“是楊昭?他好快的訊息。咱們還沒進營門,他們已經在這裡等著了。”“是來看熱鬧的,還是興師問罪來的?”趙舒皺起了眉頭。
風煙冷冷一笑:“我倒想瞧一瞧,他還有什麼花招使出來。”
隔了幾丈遠,兩邊人馬遙相對峙。
天色初亮,楊昭遠遠看著風煙的黑色大氅在風裡飛揚。她的眼睛那麼明亮,那麼驕傲,連一絲懼色都沒有,帶點挑釁地盯著他。邊關的霜天號角,千里蒼涼之中,她那一抹瀲灩,彷彿有種動人心魄的力量。
“就連楊督軍都出來迎接咱們了,真叫人受寵若驚。”風煙緩緩縱馬走近他,“有什麼指教?”
楊昭微微一笑:“知道你們打下了十里坡,特意在這裡等著恭喜你的。”
“是嗎?”風煙反而有點意外,怎麼,他不是來找碴的?這倒稀奇了,無論出於哪一種目的,他都絕不會為了這次勝利的訊息而高興,不是嗎?
“既然楊督軍不怪罪我們擅自行動,那麼多謝,請讓開些,蕭帥還在營裡等著我們回去覆命。”風煙不願意在這裡跟他浪費時間,再不回去,蕭帥該著急了吧。
“陸風煙!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楊昭身邊的一個副將幾乎從馬上跳了起來,“打了指甲大小的一個勝仗,眼睛就長到頭頂上去了!我佟大川騎馬打仗的時候,你還不會走路呢。”
“那麼就打一場勝仗來給大家看看,虎騎營到底是不是縮頭的烏龜?”風煙認出來他就是昨天被自己摔倒在摔跤場上的那一個,忍不住笑了,“原來是你,難怪這麼大的火氣。怎麼樣,牙齒沒跌掉兩顆吧,今天風大,說話要小心。”
佟大川漲紅了臉,“你要不是個女人,老子今天……”
“女人又怎樣?”風煙臉色一沉,“你要是想動手,我陸風煙奉陪!別以為後面有楊昭給你撐腰,就沒人敢教訓你了。”
“你,你……”佟大川氣得結舌,從來還沒有人敢當面這樣出言不遜,她陸風煙算個什麼東西,就連位高權重的王振也不得不給楊昭三分面子,憑她,就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下犯上,目中無人,當真以為虎騎營裡都是些窩囊廢嗎?
“�啷”一聲,虎騎營的刀鋒已經出鞘!
他們用的是大刀,薄而亮,寒光炫目,肅殺之氣,迫人眉睫。
“你們要幹什麼?”趙舒大喝道,“誰敢動手,咱們就跟他拼了。指揮使,這就是你一大早在營外攔住咱們的目的麼?要興師問罪的話,便直說好了,何必打著什麼迎接、恭喜的幌子。”
佟大川也叫了起來:“指揮使,饒他們不得!三番兩次當面挑釁,又極盡侮辱之能事,尤其是這個姓陸的丫頭,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裡。”他越說越激動,“咱們虎騎營的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指揮使,你再縱容他們,這以後弟兄們還怎麼抬頭見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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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沙場秋點兵 1
楊昭一直沒說話,他知道,上至蕭鐵笠,下至軍頭伙伕,這西北大軍裡,多少人在暗暗怨恨他,只要踏出虎騎營駐地,隨處都是敵視的眼睛。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敢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指著鼻子數落他。也怨不得手下的兄弟們按捺不住,對他們來說,還有什麼比統帥受辱更加難堪的事情呢?
“放下刀。”久久的沉默之後,楊昭的聲音從清冷寂靜中響起,只有短短三個字,可是字字千鈞。
“指揮使!”佟大川和其他幾個將領都忍不住叫了起來。“我叫你們放下刀。”楊昭又說了一遍,曙光裡,他的臉色平靜如水,可曾經統領千軍萬馬的那種霸氣,卻逼人而來。就連風煙,也不禁為之一震!
“今天我是來迎接你們的。所以,剛才的事情,我不追究。”楊昭微微蹙眉,壓了壓火氣,此刻不是生氣的時候。“但剛才那些話,我不想聽見第二次。陸風煙,你要是想挑起虎騎營和趙將軍營下的衝突,就再多說幾句試一試。”
風煙怔了一怔,他的警告,不是沒有分量的。這不是她和楊昭兩個人的事,在這樣的局面下,一場激烈的衝突對誰都沒有好處。而楊昭此時此刻的這種冷峻,跟前兩次見他完全不同。在接風的酒宴上,他酒意微醺,在摔跤場上,他閒散不羈;可是此刻,他只說了兩句話,就壓住了陣腳,虎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