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能洞察人心,對著米潔點了點頭。
臨走前我回頭看了一眼他,目光似笑非笑,讓我心裡有點毛毛的。
米潔將我帶到走廊的盡頭,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時天已經朦朦朧朧,附近大樓上的燈光透過厚重的玻璃打在空氣裡,直至消失在空氣裡。
“白開水。”
我接過玻璃杯,看著面前的臉色有些有些蒼白,握著杯子的手一鬆一緊,高跟鞋噠噠的發出聲音的米潔,聽的我心煩氣躁,忍不住皺眉。
米潔低著頭,說:“紀中賢在德江市,初六的時候我在爵尚見了。”顫動的聲線有些沙啞,抬頭那一瞬嘴角的苦笑像朵美麗的罌粟花,帶著毒的美,卻能將人的心都蠱惑了。
我抬頭就將杯中的白開水一口氣喝盡了,握著杯子的手越來越緊,長舒一口氣說:“有酒嗎?”
米潔上前一步看著我,那雙好看的雙眼帶著灰色的美瞳,可是此刻看著我竟讓我覺得有些陰冷的可怖,那麼大的近距離在我眼前,我看著她的眼裡倒影著我的慘白容顏,一雙眼睛裡透著滿滿的害怕,甚至連唇都在發顫。
“祁懿,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樣,你玩弄那些骷髏頭的時候沒見你有多害怕。你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沒有藍越青在你身邊你連聽到他說回來你都支撐不住嗎?你既然這麼害怕他出現你當初為什麼要逼迫她。”
米潔尖銳的言辭一字一字的刺痛我的心臟,咬牙切齒的語氣頓時讓我怒火中燒,就連原本動人的容顏此刻都成了猙獰的鬼魅,嘴角邪笑的樣子讓我覺得異常陌生。
我甚至隨著她的話語嗅到了校園北道上的血腥味,我甚至聞到了紀中賢身上淺淺的雪茄味道,那其中夾雜著冰冷。
“為什麼?真是好笑啊,你居然在問為什麼。”
我無語仰天,看到封頂的天花板慘笑著說:“不是你,秦詩詩會死嗎?不是你,我們三個會形同陌路嗎?不是你,我會接二連三的換住處嗎?不是你,我和越青會過成這樣嗎?不是你,我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嗎?”
推開擋在我眼前的她,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的離開。
有人急忙跑過去,有人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敵意,很快有人抱著米潔從我身邊快速走過,柔順的發擋住了她半邊臉,只是那雙眼睛看著我時充滿敵意。隨即被狠狠的撞擊,一個踉蹌便崴向了一旁。
“你們在做什麼?”暴怒的語氣,疾步的樣子是我從未見過的。
那一刻,我覺得心終於落了下來。珠華快速將我從地上抱起來,溫柔的伸手擦了一下我的額角,冰涼冰涼,我才知道,不知道何時我冷汗層層。
旁邊那些人才面面相覷的離開。
我模糊的視線終於聚攏回來,緊緊的抓著珠華的胳膊,不住的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送我回家,回家。”
“好,回家。”
身後的安森一聲接一聲的喊著珠華的名字,而他就好像一個聾子一樣,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走的越來越快。
米潔,我太瞭解你。你只是想將你身上的痛苦一併加給我,甚至讓我比你痛苦哪怕多一倍,你的心理都是安慰的。
我蜷縮在床上,腦海裡全是當年在A大發生的一切,狂風暴雨的夜晚,天台上我和越青的咄咄逼人,紀中賢一次又一次的要挾,秦詩詩的死亡將我們三個人徹底的拖向深淵,真相的敗露,同米潔的決裂,如今,噩夢卻再次襲來。
我要怎麼辦?
我不能告訴越青,她承受的已經夠多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怕。
迷迷糊糊的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唱著動聽的歌,柔軟溫熱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我的後背,我靠在他的懷裡,覺得踏實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026章 貓耳
自從那日巧遇之後,我才忽然想起來,亭喻放在我這裡的衣服我還沒有收拾,為了避免觸景生情,我還是決定將有關他的一切全部都打包起來,還給他或者扔掉,只要讓我看不見,無論它待在什麼地方都是好的。
每一件他的東西都會讓我出神好久,往事如同快播的電影一樣在腦海裡,這樣溫暖舒適的春天,那麼暖那麼和煦我卻在拾起往日的回憶,真是有夠淒涼。
忍不住苦澀一笑。
我握著那對小豬狀的牙杯,就連牙刷都是一對的,當時買的時候他站在我旁邊如同松柏一樣腰挺的筆直,臉上那表情變化莫測、五彩斑斕、忍俊不禁,那雙好看的臥蠶眉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