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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一下,不然我把你吻到斷氣信不信?”然後聲音很小的嘟囔一聲:“若是溫冉——”話到一半便不再說下去。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血液凝固了,心臟停止了跳動;滿腦子都是若是溫冉,溫冉——
若是溫冉,溫冉?
“算了。”
我沉著臉不發一言。
整個晚上的氣氛都有些尷尬,我精神恍惚,腦子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今晚的音樂劇演了什麼,而常瑞均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始終帶著笑的他讓我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喜是怒。
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真正發怒的樣子。
他從來都是笑容滿面,哪怕遇到多大的難事好像都能解決似的。
從斯卡拉大劇院回到酒店已經十一點多,我拖著疲累的身體開房門,卻在進房間前一刻聽到常瑞均沉著嗓子說:“那一晚我真不該推開你,哪怕知道你是不願意的我也不該推開你;或許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啪——
對面的門已被關上,我在原地呆了幾秒,進門。
夜晚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屋頂,卻怎麼也睡不著。
來米蘭已經三天,常瑞均忙完了他的工作,剩下的四天都是陪我散心。而我呢,身處米蘭卻想著萬里之外的溫冉,他還好嗎?那雙本就看不真切的雙眼如今完全失去了光線他該如何生活?珠華會不會去找他麻煩?他會照顧好自己嗎?會不會好好吃飯?會不會好好睡覺?會不會——
好煩。
整個人縮排被子裡,我到底在想什麼。他不愛我,他愛的是別人,從始至終都是別人,我連個替代品都算不上,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可是怎麼辦?
明知他心裡裝的,在乎的都不是我,可我還是愛他,還是喜歡他,還是擔心他,還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布拉格之戀》裡面有句話說:“我可以愛你,雖然這讓我痛不欲生;我可以不愛你,但這樣我甚至無法生存。”
是啊,我愛他,哪怕飛蛾撲火。
我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收拾好東西直奔機場,我要連夜飛回德江市,我想見他,立刻馬上。我甚至忘記跟常瑞均說一聲。
直到登機前一刻,我發簡訊告訴他。
我回國了,去找溫冉。你不必來尋我。最後,對不起。
十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卻覺得漫長到像是幾年,幾十年那麼長;這一刻我突然想起,溫冉在過去的這麼多年裡是如何過來的,阿茱死後兩百年他尋到了南唐的薄雁秋,從南唐到如今近一千年,我捂著嘴巴眼淚不住的流。
他等了一千多年,尋了一千多年。卻說他不愛,他不愛,我無聲的笑了起來。
他在騙我。
他在騙我。
這一次,我定要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他一句話。
到德江市已是第二日的晚上十點多,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站在門口我才發現按門鈴的那隻手居然在顫抖,控制不住的顫抖;深吸一口氣,抬手還沒摁下去就聽到啪嗒一聲,門開啟了。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穿的整整齊齊,一身黑色西裝,就連發絲都打理的一絲不苟;原本溫潤的臉上掛著疲憊之色,那雙好看的雙眼緊緊閉著,可是我知道他知道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