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看我……”她剛換上嬌媚的聲音,這才剛開了頭,那抹黑衣已飛身上馬,絕塵而去。連給她犧牲色相的機會都沒有。
包包眨動大眼,長長的黑睫如扇子輕扇,抬頭看看快暗下來的天色:“和世勒翌,你這個小人!偽君子!”她一邊說,一邊將右手尾指豎起,朝著冷麵王離開的方向。
不對,他又沒說他是君子,是她下意識把他當成君子了?呸!呸!她一定是瘋了。
涼風襲來,她不由打了一個冷顫,透過衣衫吹進包包的身子,後邊一陣清涼,伸手朝後面一摸,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方才落馬之時,屁股被荊棘刺傷,裙子被劃破了。
此時已近冬天,傍晚郊外的風,帶上了冰涼涼的冷意。冷麵王眼神汰凌厲,害的她把披風忘在怡紅樓了,拖著受傷的左腿,她一瘸一拐地往來時的方向挪動。
看看前路茫茫和越來越暗的天色,她心下著急卻因了左腳疼的厲害,不得不走幾步歇息一下。
天色早已暗成了墨,四周是濃得化不開的黑,天空中,連一顆星星都沒有。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歇息,當她雙手扶著左腳,艱難地挪動時。
“姑娘,”一個清麗的聲音,從背後的無邊黑暗中傳來。
包包身子瞬間僵硬,不敢動彈,就在方才她有看向後邊,還沒看見有什麼人,這轉瞬間,怎麼就有人了?
莫不是這荒郊野外的有鬼?想起以前奶奶教過她,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一定要誠心誠意地口唸南無阿彌陀佛,她閉起眼睛,雙手合十,不停地念叨著。
第二十八章 荒郊遇救
她閉起眼睛,雙手合十,不停地念叨著。
“姑娘,你怎麼了?”那個聲音越發近了,混合著車輪壓在細石路上的聲響。
鬼魂還坐車?包包的右眼悄悄張開一條縫隙,卻見一張笑吟吟的臉,正以有趣又帶著點探究的神色看著她。
有這笑容的女子若是鬼魂,也該是好鬼!包包心底油然而出這樣的感嘆,便放下心來,出言求助:“姐姐要往城裡去麼,可否帶我一程?”
她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扶著受傷的左腿,走了一段路,左腳越發痛了,若不是憑著骨子裡強烈的求生意念,她早就跌倒了。
“劉全,給這位姑娘鋪登,”女子放下車簾縮回車中,對著趕車的青年吩咐著。
鋪凳,是在馬車邊放上一張凳子,好讓人上下。和世勒翌用的是人凳,王侯權貴人家為了顯示他們高人一等的地位,而設的沒有人權的人凳,以人為凳。
看到劉全細心擺好那張四方小木凳的時候,包包的心裡,對車中女子的好感便增了不少。
“哎呦!”剛抬腳,一陣鑽心的痛從左腳傳遍全身,包包忍不住痛哼,雙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左腿,屁股處的陰涼卻提醒著她裙子破了,看一眼站在邊上的劉全,她又不得不一手按住後面,一時,她竟連凳子都上不得。
“怎麼了?”車中女子聽得包包聲音,再次掀起簾子,探出頭檢視,只一眼,她便知道了怎麼回事,噗一聲輕笑,“天籟,你下去幫這位姑娘。”
她話音剛落,車門出鑽出一個梳著雙平髻的小丫鬟,身手麻利地下車來扶包包。
有了小丫鬟的攙扶,包包總算是上了馬車。
車內很寬敞,足夠人站立和走動,其中擺設甚是齊全,竟像是一間移動的房間。頂蓬上,懸有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柔暖的光亮下一位身著淺紫色裹胸束腰長裙的女子,坐在軟榻上,手邊放著一本書。
此刻,她正淺淺笑著看包包,一雙明眸不動而媚,滿頭如雲青絲只隨意綰起,僅僅用一根木簪斜斜固定,發上無珠無玉,幾縷散落的的髮絲垂在臉頰旁,就那麼靜靜坐著,卻自有三分明豔,七分靈慧。
包包看看女子臂彎處的披帛,不寬且很長,這是帝辛國未婚女子的象徵,線條優美的鎖骨引出胸前的誘人溝渠,包包從未在這個朝代見過這般穿著的女子,禁不住看呆了。
“姑娘喜歡我的胸?”女子見狀,嘴角微揚,嘻嘻笑了起來,她俯近包包,戲謔的語氣讓包包紅了臉。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包包瞬間石化。
卻見女子伸出兩根纖纖玉指,扯開包包的前襟,探首看了看,嘖嘖兩聲道:“姑娘的胸也不比我的差,我看回來了,原諒你。”
扶著包包的天籟長長舒出一口氣,彷佛剛才她一直不敢喘氣一般。包包轉眸看看她,這小丫鬟在緊張什麼?不久,和她相熟之後,包包才知道天籟緊張的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