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像是早就猜到了和世勒翌急不可待的心思。搶在他的腳步跨出屋門之前出聲。“皇上。你應該給小軒留一張書面文書。”言罷。為即墨玄遞上一杯茶。
和世勒翌一腳剛要邁出門去。聞言就那麼定住。片刻後。一下一下回身。直直盯著炎月。不言語。
即墨玄向炎月舉起茶杯相對。完全是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筆墨。”炎月也不再看和世勒翌。只對呆立在門邊的藍筱依吩咐道。
藍筱依蹭蹭地跑了兩個來回。便把硯臺筆墨皆數在書案上擺好。她伺立一旁。虛手以待。
“城主為何如此苦苦相逼。”和世勒翌面色依舊是冷冷的。然而包包卻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哀傷疲倦。似是一個長途跋涉後精疲力盡的旅者。
炎月抬眸。凝目看向和世勒翌。他本就風姿卓越。彼時專注凝視一個人的模樣。自然透出一股凌駕於萬物之上的輕雲氣韻。他用飄忽在紅塵外的聲音。向和世勒翌訴說他這麼做的緣由。
“小軒沒有得到皇上的休書。身上便永遠擔著皇上侍妾的名分。這樣亦是讓小軒違反了我空山族規。皇上若對小軒是真心的。日後自然能再續緣分……難道皇上你真如我所說。愛的是自己而非小軒。”
他說的句句在理。和世勒翌默然。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反駁。
“皇上。請。”藍筱依很誠懇地向和世勒翌行禮。
包包咬著下唇。盡力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響。得到他的休書便說明她真正的自由了。這樣激動人心的時候。她生怕自己發出一個喘氣聲被發現存在。而讓和世勒翌改變主意。
和世勒翌一步一步走向書案。每一步都像被灌上了鉛鐵般的沉重。
藍筱依早已為他拿好了上好的狼毫筆。
這支讓狼毫筆是司馬家陪嫁中的一把。那時她剛進王府。他知道心蘭從來不會放過進王府的新人。因為她可能是雲可軒。他想要保護她。
成親當晚。他本想留宿玲瓏閣。就近保她一夜。心蘭手下的九嬸不是普通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