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銀光,道:“唐兄莫非喝醉了麼?她手下留情,若偏上半寸你焉有命在?她與在下有姐弟之情,唐兄莫在如此不莊重。”
唐子慕方收回了玩笑神色,道:“一時失態,林公子何必太過當真,回去後還請替我向陸姑娘請罪。在此相見之事,仍是希望林公子莫要透露出去。”
林劍瀾只得點頭道:“唐兄但請放心,在下不是多嘴之人。”心中雖想問問他朱鴻丞離開杭州分舵去了何處,但此時早已滿懷不快,也無意多做打探,拱了拱手便要告辭而去,出了花廊卻早已失了陸蔓的身影,但想到剛才她露的那一手將唐子慕嚇得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又覺爽快之至,不由心內大笑。
隨意走了一段,卻覺眼前院落個個都是一副模樣,竟不知哪處才是自己入住之所在,又覺貿然推門而進十分冒昧,只得施展起了東流雲步,一路窺視而過,見有的院中空無一人,有的則是齊聚幾人高聲辯論,有的則是在比較武功,招式俱都十分精妙,林劍瀾心中雖想多看,卻知道這是武林大忌,但見此景便急忙離開。
繞了許久,再抬頭一看,林劍瀾不禁啞然失笑,暗道:“我當真太糊塗了,連路都記不清楚,怎麼來了這裡?”小徑後正是那被稱作花王府禁地的小院,那門鎖早已換了新的,想必韋素心並不在此,林劍瀾心中又有些納悶道:“既然他將這院落說的如此普通,為何立刻又重新鎖好,是了,想必他常住之所,裡面放置了一些不欲人知的東西。”
嗅著空氣中散發的久違清香,雖知再闖禁地對誰都無法交待,仍是心癢難耐,林劍瀾在門外佇立良久,方道:“我並不進他的屋去,只是在院落中待上片刻,應該沒事吧。”
然而畢竟還是怕被捉個當場,這回便謹慎很多,並未先進院去,反而縱身躍上樹枝,繞著這院落裡裡外外循行了幾圈,竟是無人在旁,方從旁邊院牆處輕輕飄落地上,走了幾步到了樹下,抬頭望去,頭上天幾乎被這樹上繁花遮去一半,輕輕撫著粗糙的樹幹,心中暗道:“縱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亂松前輩仍是始終感懷在北方那一夕相聚,以至事隔多年,將這處心積慮安置的院落視若珍寶一般。”
正想間,卻聽房門響動,林劍瀾暗叫:“不好,怎麼院門鎖著,前輩卻並未出去?”雖然憑自己武功立刻出院並非難事,但若以韋素心功力又豈會不知,反倒更顯自己心虛,想到此只呆立不動,默默盤算著怎樣道歉。
那房門吱呀一開,並非是韋素心,卻是一個女子,長髮隨意垂在肩上,不曾梳挽什麼髮髻,也沒有妝飾之物,但容顏卻十分溫婉美麗,見到林劍瀾也並不吃驚,彷彿不存在一般,只默默轉身將房門重新關好,走到那井邊,拂了拂上面掉落的花瓣。
那女子正待坐下,忽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凝望林劍瀾處,見那大梨樹下落蕊飄落如雪,一個少年臨風而立,面上露出困惑的神色,思索半晌又轉為喜色,走到林劍瀾面前,竟用手牽住林劍瀾的兩隻衣袖,抬臉笑道:“你回來啦?”
林劍瀾一下子臉便紅了,不知該怎麼答對,衣袖又被緊緊拽住,見那女子眼神越發清亮,極為熱切,如此近的距離細看,那女子嘴角漾出笑紋,別有一種可親的感覺,竟無法將她掙脫,只得點點頭。心中卻疑惑道:“這女子是何來歷?亂松前輩既然說過自己亡妻多年,為何又暗中留著一個女子在他的屋中?”正想間,衣袖已被輕輕拉扯,那女子拽著他向水井處走去,將他按在井蓋上坐下,方轉身進屋。
林劍瀾哪裡坐的住,那一女子一進屋,他便站起身來,心中雖急,卻是一點辦法沒有,想了想等到被人發現那便更加說不清楚 ,雖然對那莫名其妙的女子滿懷歉意,卻仍是快步走到院牆邊,正欲翻身出去,卻聽身後一陣碎裂聲傳來,再回頭去,見那女子失神的站在門口,身前的地上一堆碎磁,水流一地,還冒著熱氣。
不知為何見她這般模樣,林劍瀾心中極為難受,頓時不忍再走,一邊暗中埋怨自己,一邊卻仍是走到那女子身邊,蹲下身來將那瓷片一一撿好,那女子也矮下身來,只專注的望著林劍瀾,一句話也不說,等他將大塊的瓷片都放置在手上,才起身拿了一個簸箕過來,林劍瀾剛將瓷片丟進去,那女子立刻又轉身拿了一條潔白的手帕,拉起林劍瀾的手都仔細擦拭了一番,重又拉著林劍瀾到井旁坐下。
林劍瀾已被弄的面紅耳赤,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女子卻似乎習以為常一般,重又轉身進屋,只在門口回眸,眼中露出期盼神色,林劍瀾知道她怕自己又不告而別,只得笑著搖搖頭,她才安心的步入屋中,重又泡了一杯茶出來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