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柳條似有顫抖,長睫半掩美目幾分,雲髻半偏,回眸一笑,“許久不見,祺韻。”小溪邊垂柳嫩枝輕拂,綠色絲條下桅燼青絲漫飛,一襲紅衣翩躚站在柳條下柔橈輕曼,嫵媚纖纖。
“原來近月裡來府裡傳瀲兒的紅衣師兄竟是桅燼。”宇櫻祺韻素衣爾潔,柔唇起弧,笑盈盈起向綠柳紅衣身邊,“怎麼來府裡也不到我院裡坐坐呢?”
“我的宇櫻公子啊,不是我不來你院裡,是你家妻主將你們保護得滴水不漏,頭幾日我夜夜偷潛去你們院裡,結果是碰一鼻子灰。”雁桅燼淺笑兮兮,一顰一笑風情萬種,“'韻院'裡頭最少有每日每夜有五位高手輪流保守你。”
“你呀!不想來看我就直說,還找什麼藉口啊。”祺韻淺笑搖頭,一雙溫玉美目奕奕清盈掩住自己對桅燼的擔心,剛剛桅燼所吹奏的曲宛如當年自己離開瀲兒時夜夜起琴,每每是黯然神傷,無處話淒涼般。
“誒……看來你是不知情,要不今晚我試一試?”將手中柳枝搖曳幾下,美目轉眸,輕盈靠近宇櫻祺韻耳畔邊,美豔的容顏頗帶有算計。
宇櫻祺韻見桅燼美目流轉,像是打著什麼鬼主意般,溫玉美目仔細端詳桅燼一會,宇櫻祺韻撲哧一笑道,“試一試未嘗不可,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怎成了瀲兒的師兄呢?之前從未聽你提及。”
“瞧你這話好似本公子不配做你家瀲兒師兄般!哼,見色忘友的傢伙啊!”桅燼幽怨萬分的瞅著宇櫻祺韻,慵懶的聲線哀嘆起,“誒……我雁桅燼怎交上你這見色忘友之人啊!悲!悲!悲!慘!慘!慘!”
“鬼精靈,恁你曲我意呢?你若為難,不提也罷。”宇櫻祺韻望著雁桅燼欣然而笑,“你是我朋友,是我與瀲兒的恩人,無論如何,我是絕對相信你。”
一縷情思自桅燼眸內一掠而過,纖細手指自兩肩墨髮穿梳過,挑起一綹青絲,菱形紅唇微微撅起,似受千萬般委屈,“去去去!本公子踏春好心情都快被你這臉上的憂愁給壞了呢。”
宇櫻祺韻輕身倚在柳樹上,手握一垂柳條,溫玉的墨瞳凝視他一眼,別頭淺看溪內逐水而去的落英小聲一嘆,“縱使爛漫春光一園,怎敵你眸內深掩的孤寂與憂愁?”
雁桅燼聽後身形輕輕一顫,緩身同與宇櫻祺韻倚在柳樹上,臻首低垂長長墨髮掩住他寂寥神色,“'落花逐水流,無語怨東風',祺韻啊,你看我像那種為情而憂的人嗎?”
“我情願你是那種不會為情而憂的人,可與你相識兩年,我可以感到你心裡時時在為一個人傷神,因為我能感到你身上隱隱透出來的憂傷。”
雙瞳驀然收縮,雁桅燼稍有慌亂急忙垂下長睫將眸內欲傾的情緒深掩,抬首時,桃花美目顧盼流曦,而唇瓣明是澀澀隱笑卻依舊慵懶而道,“祺韻,你在轉移話題哦,我剛剛可是說今晚與你夜探'韻院',你現怎將話題轉至我身上呢?”不等宇櫻祺韻回答,雁桅燼垂下眉目,斂起透透及地的袍裾,緩緩向落英繽紛的桃林內走去。
宇櫻祺韻沉浸在桅燼唇邊那抹澀笑裡,沉吟片刻,墨玉眸內增添一抹傷痛,也許自己應該去問問瀲兒關於桅燼的事情,瀲兒……應該對桅燼有所瞭解吧,畢竟兩人是師兄妹。
“走啊!還愣在這幹嘛呢?今日你這做主子的人也應該儘儘地主之誼陪陪我這遠方來客吧!”桃林幽徑綠枝飄曳,有卓然絕世佳人輕盈轉身,向那垂柳之下的素白身影遙遙招手。笑容堪比春花爛漫,卻過眼即逝,只留惆悵滿園。
“對對對,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更何況你還是瀲兒的師兄呢。”宇櫻祺韻拂柳而過,笑行追上好友。素白身影與紅豔身影一同沒入籠有淡煙薄霧的桃林深入。
“錯!是師兄加恩人,當年若沒有過相助,你與師妹早就是陰陽相隔!哦,對了,你還未曾告訴師妹當年你失蹤的原因吧。”嫵媚至極的輕柔聲音笑意清清。
“瀲兒自我回來後,便常常想問起我的事情,可我還在等著你吩咐。”淺冷春風裡桃花亂飛,素白的身影在落英中迤邐而過,寬曳的廣袖拂過綠草沾染露珠,眉目帶笑與重逢的友人一同穿梭在桃林深處。
我站在桃林內的亭閣之上,鳳眸凝望著桃林嬉戲的身影,薄唇稍在抿緊,一個大大的問號打在我心裡,祺韻與師兄怎麼會認識呢?
“秋蝶,通知冥水速查衿殷樓樓主如何與祺主子相識!另,問冥水是否接到流公子。”
……
午膳時,師兄院裡的侍從安昭來前廳回話,說師兄依舊在自己院裡用膳便可,揮手摒退安昭,我坐在桌前不由思忖起,為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