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峨嵋派門人。
傅邪真自不會貿然闖入,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保護峨嵋群尼,只要站在店外守候就可。
靜等片刻,忽聽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之聲,傅邪真心中一動,暗道:“江水流果然不肯甘心。”
他側身在樹叢之中,藏得小心翼翼,又兼正是黑夜,自不怕有人瞧見。
循聲望去,只見從草叢中探出兩個頭來,一人低聲道:“峨嵋群尼果然在此地住宿,讓我們一猜就中,這一趟差倒不算辛苦。”
另一人道:“不錯,我們速速回去稟告,也好睡個好覺了。”
傅邪真暗道:“原來這兩人只是來望風的,我倒不必急於出手。”
只聽草叢一動,兩人慢慢地去了,傅邪真猶豫片刻,悄悄地跟了下去。
江水流追殺峨嵋群尼,事情有頗多疑點,傅邪真既已捲入,自想弄個明白。
好在那兩名探子輕功並不算高,傅邪真追蹤起來頗為容易。
行不到盞茶時分,兩名探子走進林間的一間獵屋之中,傅邪真知道江水流武功高強,自己若是逼的太近,必定會被他覺察,是以只敢站在獵屋外十丈開外,運足耳力,以窺聽屋中的動靜。
太虛紫府神功一經動用,身體各部皆變得靈敏異常,屋中的說話聲便清清楚楚地傳進耳中。
只聽兩名探子將訊息報告之後,就退出房間,只聽江水流哈哈笑道:“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想不到慧能老尼竟自動送上門來,今晚她已是死路一條。”
傅邪真吃了一驚,暗道:“這麼說來,那間野店,竟是劍霸城的人所開,慧能師太誤闖賊窩,這可怎生是好。”
忽聽屋中一人道:“白虎兄,慧能老尼是殺不得的。”
傅邪真聽到這個聲音,覺得頗為耳熟,沉吟之下,頓時(炫)恍(書)然(網),此人莫不是青城派的二當家飛冥子嗎?
傅邪真心頭雪亮,那個自稱江水流的人果然是假的,他既然叫做白虎,無疑就是刀神城四大護法之一的那個白虎了。
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赫然是刀神城四大護法之一——青龍的聲音,只聽他道:“二當家,慧能老尼已是束手就擒,魔教的那小子也沒有跟來,這正是大好時機,為何卻殺不得她?”
飛冥子笑道:“兩位兄臺莫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殺慧能事小,雄城主的大業事大,若是慧能死了,又有誰去在白眉老尼面前挑動是非?”
青龍與白虎(炫)恍(書)然(網)大悟,齊聲笑道:“原來二當家竟安排下如此妙計,我們原本以為,此次行動,只是與峨嵋派過不去呢。”
飛冥子道:“如今西域武林進逼中原之勢,已迫在眉睫,推舉武林盟主,已是勢在必行,下個月的太湖大會,必有人推出此議,如今我們先弄倒凌傲,那麼能與雄城主抗衡的就唯有李正源一人了。”
青龍喜道:“不錯,如今白虎冒充江水流,慧能必定以為是劍霸城所為,那麼在下月的刀神城大會上,想必白眉老尼絕不會偏向凌傲了。”
白虎道:“此計雖好,卻只能搬倒凌傲一人,然而城主的心腹大患卻是李正源,此人沽名釣譽,名聲極佳,若想搬倒他,只怕並不容易。”
飛冥子微微一笑,道:“此事又有何難,我向你們引見一人,大家一見便知。”
他輕輕擊了擊掌,只見從獵屋外的草叢之中站起一人,身材玉立,相貌清逸,赫然是蘇驚鶴。
傅邪真吃了一驚,暗道:“師兄怎會在這裡?”
他雖知蘇驚鶴為人卑鄙無恥,然而十幾年來叫得慣了,一時間仍無法改過口來。
蘇驚鶴面帶微笑,推門而入,向大家一一長揖,眾人皆是不識,青龍還了一禮,白虎卻仍自坐著,神情倨傲。
此時屋門大開,傅邪真可清楚地看見屋中數人。
青龍與飛冥子他是識得的,那麼那名年輕高大,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必是白虎無疑了。
傅邪真瞧著白虎的身材,不由吃了一驚,剛才白虎假扮江水流時,是一位身材精瘦的漢子,而白虎本人卻是膀闊腰圓,身材高大,兩者實難令人相提並論。
然而白虎假扮江水流,卻是不爭的事實,這其中究竟有何奧妙?
蘇驚鶴向眾人行禮之後,道:“在下蘇驚鶴,有幸拜見刀霸城兩位護法,何等之幸。”
白虎皺了皺眉頭,道:“蘇驚鶴,你莫不是天道大師的弟子嗎?”
蘇驚鶴微笑道:“不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