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芷道:“奴僕無禮也就罷了,你這個做主人的,為何還大剌剌地坐在轎中,架子太大了吧。”
錦衣公子輕輕嘆息,道:“小姐有所不知,在下的雙腿不良於行,實難出轎向小姐行禮。”
納蘭芷頓覺不好意思起來,原來這位錦衣公子卻是個殘疾之人。
傅邪真剛才雖有怨氣,此時也化解於無形,與一位殘疾人,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錦衣公子道:“不敢動問小姐芳名貴姓,師承何派?”
納蘭芷道:“難道你停轎不前,竟只是為了問我的名字?”
錦衣公子無奈地一笑,知道納蘭芷心中尚有芥蒂,不願通名報姓。
他報拳道:“刀神城雄飛,奉李大俠之令,前來追尋魔教妖人下落,兩位若有訊息,還望相告。”
納蘭芷暗暗吃了一驚,原來此人竟是刀神城的少城主,看他目光銳利,武功必定高明,他的四名童子雖年紀極小,可是剛才略顯身手,足見武功不凡。
她暗道:“師弟如今正被李正源誤會,若被此人知道身份,必有一番麻煩。”
她抱拳道:“不瞞公子,我們也是隨天心大師前來追尋魔教妖人的,可是追到這裡,就再也沒有線索了。”
雄飛淡淡笑道:“是嗎,那麼你們在此爭論,卻是為了何事?”
傅邪真道:“其實……”
納蘭芷生怕他說出實情,那可就洩露了身份,忙道:“其實,我們只是在此猜測魔教妖人的蹤跡,說來說去,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小青忽地飛身而起,向一株大樹飛去。
納蘭芷與傅邪真吃了一驚,只見小青又折返回來,手中多了一塊破布。
傅邪真一眼瞧出那是李煙兒身上的衣衫,與自己褲襠中的那塊布質相同。
小青道:“公子,請看。”目光轉向納蘭芷,似有得意之色。
傅邪真與納蘭芷暗暗慚愧,自己來了多時,竟沒有發現樹上有此蹤跡。
雄飛望著那塊破布沉吟不語,良久道:“這塊布料質地精良,似是洛陽寶絲齋所產,看來李小姐處境極為危 3ǔωω。cōm險,只是,這塊衣衫,卻怎會在樹上?”
小青道:“小人不敢妄測。”
雄飛的一雙銳目在河邊的數行腳印一掃,轉向傅邪真,淡淡地道:“傅公子,以你之見,李小姐又去了哪裡?”
傅邪真臉色漲得通紅,想不到雄飛竟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
納蘭芷見謊言揭穿,也大感不安,暗道:“是了,他從李府來,自然聽說了師弟的相貌身材,想必他也早知我是誰了,卻明知故問,不知安的什麼念頭。”
傅邪真慌忙抱拳道:“其實,煙兒小姐本在河中藏身,後來卻不知何處去了,師姐推測,應是平空被人擄去。”
雄飛冷冷地道:“是嗎?”
從神情來看,他對傅邪真的話毫不相信,這也難怪,此時春水正寒,誰願意呆在河中受苦。
納蘭芷忍不住道:“這就是實情了,我們再也沒有隱瞞什麼,你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雄飛神情轉和,道:“納蘭小姐既這麼說,事情必是這般了,如此看來,煙兒姑娘定是被鐵蝠娘所擒。”
納蘭芷聳然動容,驚道:“可是那個吸人鮮血的妖女鐵蝠娘?”
雄飛道:“不錯,世間有三人能在空中飛行,就是劍霸城的雪鷹娘、敝城的朱雀女與鐵蝠娘了。”
納蘭芷道:“難道她竟是騎在一頭蝙蝠身上嗎,世間哪有這麼大的蝙蝠?”
雄飛神情凝重,道:“那倒不是,鐵蝠娘為何能在空中飛行,誰也不知道,有人說她輕功極高,已能御空飛行,然而這畢竟有些匪夷莫思,風帝柳飄飄的輕功天下第一,卻不見他能飛起。”
納蘭芷道:“就算鐵蝠娘能飛,你何以斷定煙兒姑娘定是被她所擒?”
雄飛道:“鐵蝠娘是任天王的情人之一,而任天王卻又是被江湖五老所殺,是以鐵蝠娘與李世伯有深仇深恨,李世伯壽誕之時,她怎能不來搗亂,看來必是她搶先一步,將李煙兒擄走。”
納蘭芷道:“這下可糟糕了,她在天下飛來飛去,怎樣才能找到她?”
雄飛道:“不妨的,只需我們直取她的巢穴,不怕找不到她。”
納蘭芷道:“她的巢穴又在哪裡?”
雄飛沉吟道:“聽說就在洛陽郊外的山林之間,然而李伯父派人找了多次,卻毫無下落。”
他忽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