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對公子下手?」千綠憂心地看著他問。
陸寄風閉目略沉思,道:「舞玄姬。」
這也是眾人心裡的答案,迦邏道:
「難道是聖女老人家叫劉義真來投奔,好作為她的內應?」
這與陸寄風所想的一樣,拓跋燾信任漢人,舞玄姬便投其所好,讓劉義真來奔,成為她按在拓跋燾身邊的一隻棋子。
陸寄風屈指算了一算,自己與舞玄姬之戰,已是一個月前,這個月以來狀況漸進,逐步令自己功力衰退,而她就在暗處計算,等料到自己已不是對手時,舞玄姬就會現身收拾自己,以逸待勞。
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要在功力衰退之前,先找出舞玄姬的致命之處。
在魏國的幾日之中,他還沒有機會見到寇謙之,時間不能夠再拖延了。那天深夜,陸寄風便隻身離開中領軍府,飛簷走壁,前往平城觀,打算先找到寇謙之,表明來意。
更深夜靜,陸寄風在平城的市道奔走了沒多久,便感覺到有一道黑影從身邊竄過去。陸寄風轉頭去看,身邊空無一人。
陸寄風一怔,方才明明見到有人影奔過,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這麼一頓,背後便被拍了一把,陸寄風立刻反手一掌,那人輕飄飄地借力後躍,笑道:
「乖兒子,把老子打死了,將來誰給你娶媳婦兒!」
陸寄風一愣,那人飄然落在他前方几尺,輕袍緩帶,面若冠玉,微微笑著。
陸寄風只覺得他有幾分眼熟,卻認不出他是誰,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叫道:
「你是……你是師父?你是師父!」
他走了過來,師徒名分確立了十來年,陸寄風才第一次看見他的相貌,比想象中還要年輕許多,約莫只有三十來歲,溫文儒雅,實在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
他重重捶了陸寄的胸口一拳,笑道:「還沒死啊?笨兒子。」
陸寄風也不跟他客氣,兩手便往他臉上一捏,眉間尺痛得掩臉退後,道:「你做什麼?」
陸寄風道:「看你是不是又易容了,我哪知道你的真面目是什麼樣子?」
眉間尺道:「我沒事天天易容做什麼?要不是為了你……罷了,你不相信,看這個,信了沒有?」
眉間尺把頭一仰,指著頸上一道紅痕,被衣領遮掩著時看不見,他這麼一指,陸寄風便看出是利刃割喉的重傷痕跡,那就是在通明宮被黑衣人所傷的痕跡,怵目驚心。
眉間尺笑嘻嘻地說道:「見到爹,你還不跪?」
陸寄風道:「原來你這麼年輕,假冒我爹,哼!再等八百年吧!」
眉間尺道:「我的年紀當你的爹,綽綽有餘,為師早已過了不惑之齡了,如何,駐顏有術吧?」
確實是看不出他有四十幾歲,但這也沒什麼好驕傲的。想到自己竟為了這個傢伙,拒絕當司空無的徒弟,陸寄風不由得有幾分悲從中來,再怎麼說,當司空無的徒弟都比當眼前這個傢伙的徒弟來得光榮啊!
但是見到他平安無恙,陸寄風依然滿心歡喜,道:「我以為你遭了不測,很擔心你……」
眉間尺回想起彼時的兇險,玩世不恭的臉上也出現一點懼色,微笑道:「我命大,要殺我不是那麼簡單,我是來帶你回劍仙崖,我有事要對你說。」
陸寄風道:「我現在要到平城觀去辦點事……」
眉間尺道:「不必去了。」
「為什麼?」
「你被人利用了,你知道嗎?」
陸寄風一愣:「什麼?」
「此事說來話長,現在有人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咱們不方便說話,先找處僻靜之所,我再慢慢的對你說明原委。」
陸寄風一愣,「有人暗中跟著你?」
眉間尺笑笑不語,徑自先奔了出去。陸寄風只好追上,兩人才奔出數里,便聽見一聲呼喝,背後奔出數人,呼喝道:「包圍起來!」「別讓他跑了!」
接著幾道身影,掠過他們的頭頂,擋在前路。
陸寄風定神一看,那些人都是道士裝束,個個都佩著劍,前面三人,後面兩人,左邊一人,右邊兩一人,一共八個擋住了陸寄風與眉間尺,八把劍或前指,或橫在身前,都是蓄勢待發的樣子,而仔細一看,更會發現這八人所立的方位,看似隨意,但其實結了穩固的劍陣,陸寄風和眉間尺想要脫出此陣,絕不是那麼容易的。
陸寄風道:「你們是何人 ?'…87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