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黑鷹寨眾人你望我,我望你,才有一人道:「嗯,管軍師,我們寨主他……他沒來。」
管子聲道:「蕭寨主沒來?」
「呃,他要我們轉告你幾句話:『以多圍少,有失光明,羽扇絕塵智無雙何等人物,豈能自居下流,損我英名?』」
管子聲奇道:「羽扇絕塵智無雙?那是誰?」
那名黑鷹寨徒道:「就是我們寨主。」
「他何時有了這個封號?」
寨眾紛紛道:「我們也不知道。」「最好不要問他,別自找麻煩……」「反正就這樣叫就對了!」
管子聲冷笑道:「貴寨主不屑參與圍攻,可是疾風與靈木武功高強,這次聖女吩咐要抓的人,又關係重大,這個責任,蕭寨主倒是扛得起啊!」
黑鷹寨眾道:「管軍師,我們寨主只是沒親自來,他也派了人啦。」
管子聲望去,好像有一兩百人的樣子,可是氣息微弱,居然不如一大群幼童,心裡陡覺奇怪,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87book'」
黑鷹寨眾又是你望我,我望你,露出那種詭笑。
管子聲按捺不住,縱身一躍,便躍入了黑鷹寨隊伍之中,突然間眼前被一樣巨物擋住,他雙掌齊發,怒喝一聲,「喀喇」幾聲碎響,眼前之物已被他擊碎。
管子聲落在地上,奪過火把一照,簡直是不敢相信。
那是一大塊平整地貼在木板上的畫,畫的是許許多多的人頭隊伍。在黑夜裡遠遠望去,照著火光,確實很像許多人列隊肅立,無法分辨真假。
而回頭一望,黑鷹寨派出的真人只有那麼一排,約莫十幾二十個人左右。他們一排真的人站在前面,後面就只豎立起這張假畫,充作千軍萬馬。
難怪他們怎樣也不肯移動步子,只要他們離開了位置,後面撐起畫的板架就要穿幫了。
管子聲氣得幾乎要暈倒,真沒想到蕭冰會出這種下三濫的招術。
那十幾二十名黑鷹寨眾見到管子聲氣得發抖,都嘿嘿乾笑了幾聲,道:
「管軍師武功也很高強啊!」
「眼力更是不弱。」
「笛子也吹得好!」
「在白鷳寨裡又極有分量……」
對照方才的事,這些話簡直是在諷刺管子聲,管子聲沉聲道:
「我數到三,你們再不消失,休怪管某不顧兩寨之誼!三!」
黑鷹寨眾鬨然四散,一下子就跑得沒蹤沒影。
管子聲仰頭長嘆,心中萬分惆悵,感嘆自己空有一身好功夫,空有經天緯地之才,卻時不我與,盟友寡義,手下無能,想好好地為南宮寨主打出一片天下,前途卻難逆料。
管子聲冷冷地睨視手下,道:「鏡、花、水、月四隊!給我過來!」
那二十八人之中,十四人除了被拖著跑時全身的擦傷看來頗為可怖之外,還算沒有大礙,但是被當成武器甩了半天的十四人就沒這麼輕鬆了,全都搖搖晃晃,站身不住,狼狽不堪;所幸在揮打之中,繩索有些斷了,就算還沒斷的,適才也都被同伴們解開了,只不過他們身上還是臭得可怕,寨眾多不願接近他們,因此自成一群,立在一角。
他們你推我擠,慢吞吞地蹭到管子聲背後。
管子聲皺緊了眉心,被臭氣燻得受不了,又喝道:「給我滾遠些!」
他們這回倒是動作極快,一下子便退出了許多步。
管子聲暗自運起內功,以龜息大法放慢呼吸,以免再吸入那股屎尿之氣。
「沒用的東西,你們被拖著經過弘農大街,怎不當場自盡了,還有臉活著?」管子聲陰陽怪氣地問道。
眾人面色訕訕,不敢作聲。
管子聲又道:「你們丟的不是自己的臉,是白鷳寨的面子!給寨主知道了,只是死而已嗎?哼,你們會求他讓你們死!」
眾人打了個冷顫,南宮碎玉整起人來,確實會叫人生不如死。南宮碎玉生氣時的作風惡毒,多年來都是管子聲在一旁稍加勸阻,才不至於太過分。如今要活命,也只有求這個軍師。
眾人紛紛跪了下來,又是叩頭又是哭叫的,道:「軍師救救我們啊!」「這麼多兄弟打不過一個妖道,我們怎對付得了兩個?」「軍師千萬要保住我們的小命!」
管子聲道:「別哭了!要活命,只有一個法子!」
眾人連忙收住哭叫聲,安安靜靜地聽管子聲的指示。
管子聲道:「你們馬上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