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君之際,被他巧妙閃過。
在烈火、驚雷、弱水道長身後,青陽君等人關切地注視著戰局。而在對面,最前方是東方星以及一名一身雪白衣裳、雪白雲冠的男子,男子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青梟寨的周偃與玄陽君之戰,他雖然衣服飄逸俊雅,但是卻長得一張長長的麻皮馬臉,臉上嵌著兩顆極小的眼睛,長得滑稽醜怪,實在與他的華服十分不配。
而東方星拄著柺杖,有點灰頭土臉,那把寫著「銅雀鳴遍,東方日生」的麈尾倒是找回來了,只不過兩手都拄著柺杖,無法持握,只好高高地插在後領,從腦後冒出來。正面看去,倒像是頭頂發出一圈白毛來一樣好笑。
在這兩人背後,還立著大約十來個人,都靜靜觀看戰局。
陸寄風正在好奇方才聽見的震天喊聲是哪裡傳來的,突然聽見對岸響起鑼鼓鞭炮,有人大叫道:
「青梟寨棒、青梟寨好、青梟寨主天下無敵,第一棒!」
周偃哇啦大笑,呼的一聲,扁斧往玄陽君胸前劈落!
青陽君等人驚呼了一聲,玄陽君雖及時滾地躲過,卻也十分驚險。對岸的青旗搖得更厲害,叫得更響亮:
「周寨主強、周寨主棒、周寨主力氣最大,第一勇!」
陸寄風傻了,想道:「他們不是做了浮橋要過岸嗎?怎麼全都沒過來?」
那名馬臉的白衣漢子根本懶得看戰局,對身邊的東方星道:
「你被誰打斷了手腳?」
東方星嘿然,道:「我自己折斷的。」
馬臉漢子道:「你自己折斷的?這怎麼可能?」
東方星道:「怎麼不可能,你沒聽過『壯士斷腕』嗎?沒自己斷過腕的,就不叫壯士!」
馬臉漢子道:「呸!聽你胡扯,那你的雙腳也斷,又有什麼名堂?」
「為了練輕功啦。」
「用這種法子練輕功?」
「這叫做破釜沉舟,你一定做不出來,對不對?哼,想成大事,就要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想別人想不出的計、使別人使不出來的手段!」
馬臉漢子哼了一聲,道:
「那我再問你,你是先斷手,還是先斷腳?」
「當然是先斷腳,再斷手。」
「我從剛剛一直想不通,如果是先斷了左手,你怎麼斷右手?如果先斷右手,又怎麼斷左手?」
東方星道:「當然是一起斷!就是右手斷左手、左手斷右手不就結了?」
馬臉漢子道:「這不可能,兩手互拉也不會拉得斷。」
「這就是力道的學問,只要同時氣聚指尖,左手往右手、右手往左手的臂彎一切,一定可以同時雙雙而斷。」
馬臉漢子有點懷疑,道:「真的嗎?」
東方星道:「當然是真的,我就是這麼斷的。」
對岸的喊叫聲停了一會兒,又震天價地響起。馬臉漢子忍不住皺著稀薄的兩行淡眉,對著戰局中的周偃喝道:「周偃,你叫那群奴才別叫了好不好?真是有辱百寨之風!」
周偃哈哈大笑,道:「你嫉妒我比你強,哈哈哈……」
馬臉漢子由袖中拿出一個小玉瓶,取出兩塊小指大小的玉塊,塞在耳中,來個耳不聽為靜。
東方星推了推他,示意有話對他說,馬臉漢子拿下玉耳塞,問道:「什麼事?」
「穆寨主,耳塞還有沒有?借我一對。」
「沒有!」姓穆的寨主說完,又塞上耳塞,由百寨不合的情況看來,就算有他也不會借。
周偃的一把扁斧,看似沉重笨拙,斧勢卻將玄陽君周身團團圍住,玄陽君一身大汗,已鬥得力氣將盡,迭遇險招,嗤的一聲,衣角被扁斧劈去一大幅,他急忙舉劍以攻為守,長劍和扁斧一格,啪的一聲,長劍竟被扁斧震得彎了過去,便成曲尺!
陸寄風內心暗道:「周偃不只有蠻力,內力也十分了得!」
因為若以蠻力運斧,玄陽君的劍會斷,而兩兵相交,竟是把百鍊鋼鐵化為曲折,就非要有柔勁不可。
玄陽君吃了一驚,看著手上的彎劍,一時之間目瞪口呆,此劍是師父所賜,他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對岸又響起吶喊助陣聲,竟是唱起歌來了:
「平陽有個青梟寨,和平善良又勇敢,美麗長江流不盡,有如寨主的鄉愁,啦啦啦……鄉愁啊男子漢的眼淚……」
陸寄風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還好場中戰得激烈,沒人聽見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