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謙和,道:「青陽君何必口出此言?真人將道行傳予陸寄風,本應由他接任真人之位,但陸道友無心承擔重任,通明宮不能一日無主,七子之中,只餘弱水一人,便由弱水代行掌門,也是順理成章。」
這時在場的高階弟子們都不由得望向陸寄風,陸寄風不知道弱水為何故意扯到了他,依然沉著氣,不發一語,看弱水道長在打什麼主意。
青陽君道:「陸道友既然是道門嫡宗,真人的唯一傳人,便有接任掌門的資格。因此青陽已請陸道友赴會,今日陸道友也在場,若他點頭,通明宮便有領袖。」
青陽君的話,讓通明宮的人更是意外,陸寄風自己也沒想到青陽君會公然說出希望他當掌門,但陸寄風很清楚,通明宮的眾人絕不會認為陸寄風應該點頭,畢竟他身分不明,再怎麼說弱水道長至少還是通明真人的弟子,在資格上遠遠勝於陸寄風。
弱水道長看向陸寄風,微微一笑,道:「可惜陸道友一向閒雲野鶴,不可能同意接任掌門之位。」
青陽君望向陸寄風,眼神中帶著焦急的求助之色,道:「陸道友……」
陸寄風心裡已轉了無數個推測,越想越是奇怪。他可以猜想得出來:弱水道長妄想成為道門正統,將通明宮納入他的勢力之下,則他不管在魏國,甚至在宋國都將成為唯一的道門領袖,權勢何止傾天?南北的皇帝也都要對他尊敬萬分!青陽君想必長期以來一直虛與委蛇,拿陸寄風當擋箭牌,才會恭敬地請來陸寄風,把他拱在前面,要他在今日與弱水道長一決。
弱水道長似乎不把陸寄風放在眼裡,因此在靜輪宮中,連擊陸寄風三掌示威,甚至要他前往通明宮,當場決定誰做掌門。
但這其中隱隱似乎有所不通之處,陸寄風一時卻理不清楚,他十分沉得住氣,還是一句話也不說,看弱水道長打算怎樣。
所有的人都看著陸寄風,千目所視之下,陸寄風硬是有如木石,不為所動。陽、之字輩弟子們都不由得神情焦躁了起來。
弱水道長見陸寄風全無反應,道:「陸道友想必不欲擔下重任,弱水只好不辭淺陋了。」
青陽君忙道:「陸道友,您難道忍心見真人道統墮落嗎?」
陸寄風這才淡然開口,道:「這是通明宮的事,與我何關?今日我來此地,只有一事欲就教!」
說完,陸寄風取出金印,問道:「這乃是內人的金印,弱水道長您何處得來?」
弱水道長不以為意,淡淡道:「道友就是要問這小事嗎?」
陸寄風沉聲道:「你以此金印脅迫我前來通明宮,如今我已在此,你也該把金印的主人交還予我吧?」
弱水道長笑道:「陸道友誤會了,這金印是弱水無意中得之,只是物歸原主罷了,並無它意!」
陸寄風微怒道:「是嗎?金印在你手中,你怎會不知內人下落?」
弱水道長好整以暇地說道:「陸道友若不相信,弱水也無法自清,但呼無奈耳!」
陸寄風聽弱水道長的話,不似有假,原來他只是以金印誘騙自己上山,那麼迦邏人在何處?陸寄風心裡更是憂急。
見陸寄風沉吟不語,青陽君道:「陸道友,私事已畢,能否就掌門之事,再做議處?」
陸寄風回過神,淡淡說道:「我已說過,通明宮的事,劍仙門不管,就請弱水道長登基接任通明宮掌門,陸寄風在此觀禮同賀!」
陸寄風這句話一出口,不只是青陽君傻眼,眉間尺自己都不敢置信,忙一拉陸寄風,問道:「你真的願意讓弱水當掌門?他是個什麼東西,不是裝死就是裝神弄鬼,在道門是出了名的討人厭,要讓他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當道教掌門,你看了難道不生氣?」
眉間尺完全不顧慮別人的想法,因此這幾句話也說得很公開,弱水道長身旁的鳳陽君與龍陽君都微現怒色,道門眾人也神情有些尷尬或怪異。
陸寄風道:「我們是劍仙門,何必管通明宮的事?今日我們就在這裡觀禮便是!」
眉間尺聽了也有些意外,抓著頭喃喃道:「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
其實陸寄風心裡早打定主意,他當然不想看見弱水道長如此得意,因此他心念電轉之際,想過:「如果我真的站出去,說一聲我願意接任掌門之位,弱水又會做何反應?」
但這念頭一起,陸寄風便又覺得:這似乎就是弱水道長一直設法要逼他說出來的話,他便故意不說,甚至反其道而行。
弱水道長笑了笑,道:「陸道友禮讓,實為道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