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謝錚說,“羞人答答的……”兩條小狼腿兒垂在太師椅前不安分地前後左右亂晃著。
坐在謝錚身旁的方留書捂嘴俏笑一聲,與謝錚對視一眼後,幫腔道:“玄兒,現下就咱們仨,你姐夫也不是外人,說出來咱們也好幫你把把關不是?”
“咦——”玄墨不安地擰起了袖角,生生將那身簇新的硃紅色的華服擰出好些個褶子。
“呵呵——”謝錚望著她有些窘迫的嬌憨,乾脆笑出聲兒來。笑了幾聲,瞥見玄墨憋得脖子都紅了,他一轉眸子,佯做生氣地板下臉來詐唬道:“小墨墨,你是不是又把你皇姐夫的話當耳旁風了?!你若沒上心找駙馬,那皇姐夫可要隨便給你指一個了哈!”
“別別!皇姐夫~人家有~有喜歡的人嘛~”玄墨果然著道,急了,手上擰出的“麻花”更細了。
“那你倒是說呀!”
“呃……皇姐夫,玄兒想問問……嗯……那個……木頭驢……呃,的婚約……”玄墨艱難地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往外迸著,她對戰承嶪還是不死心。
“木頭驢?!”謝錚先是一愣,繼而在桌子底下急急拖過方留書的手摁到自己的肚子上,沒法子,他的腸子似乎有些打結兒,一時難受的緊。
“嗯,就是那個戰什麼……唉~皇姐夫你討厭死了……你明知道他的……”玄墨的脖子彎成了天鵝,頭差一點就拱進袍子裡了。
謝錚算是開了眼了,能看見玄墨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羞,實屬不易。
“噢,你說玄颺王戰承嶪啊——”謝錚調整了半天的內息,好容易才順了氣兒,故作(炫)恍(書)然(網)大悟道。
“嗯。”幾不可聞的一聲應承。
“你怎會喜歡上他?京城那多公子你怎就——”玄墨以為謝錚是因為為難才這樣說的,所以不待他說完,便冒然打斷他道:“皇姐夫不必為難!玄兒知道他與三公主尚有婚約的……而且,而且,這也只是玄兒一廂情願罷了……他什麼心意玄兒不曾知道……皇姐夫和姐姐大可不必為玄兒過於憂心……”說著說著,玄墨臉上便不期然地流露出叫人憐惜的落寞。謝錚見狀頓時斂住了笑意,沉沉地與方留書對視了一眼後,心道:傻妞兒!承嶪那小子想你想得腦殼子都厚了好幾層,你倒好,淨在那兒妄自菲薄!想到這兒,他便打定主意決定不管戰承嶪的什麼狗屁計劃了,他要告訴玄墨真相,剛開口道:“小墨墨,這婚事——”
誰知玄墨強打起精神再次打斷他,反而安慰起他倆來了:“皇姐夫、姐姐,木頭驢我嫁不了,那我便嫁他弟弟好了!他有個孿生弟弟,想來你們也是知道的吧?他叫凌書玉,待我很溫柔,人也不錯,雖然在我心裡比不上木頭驢,可是他會對我好的!我向你們保證!”謝錚聽得心都酸了,又心疼又憤懣地狂拍腦門子,鬱悶得本來很俊美的五官愣是給錯了位,他低呵一聲:“你保證有個屁用?!”光這還不解氣,謝錚還在心裡頭把戰承嶪用更難聽的話噴狗血噴雞血地臭罵了一頓。
聽謝錚突冒粗口,玄墨一下子僵在那兒了。
“錚哥哥,你嚇到玄兒了。”方留書起身走到玄墨身邊,把她攬到懷裡輕輕地安撫。
“唉——”玄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察顏觀色了半天才敢謹慎地問:“皇姐夫,凌書玉他,不好麼?”
這叫他怎麼答?!謝錚現在更覺戰承嶪欠抽了。他實在很想說:戰承嶪和凌書玉,根本就沒一個好鳥兒!但這麼說肯定要傷了丫頭的心,謝錚苦笑一下,一臉挫敗之色地違心地打起了哈哈:“嗯,嗯,可以,嗯。”
也不知玄墨聽進去沒有,她低眉垂目,有些黯然道:“我倒希望他不要那麼好,這樣對他才公平,我心裡總想著木頭驢,他心裡頭肯定不好過的。”
謝錚氣急敗壞地瞪著她,心道:好啊,好啊!你還幫他說起了好話了嗯?!真是氣死人了!你這個,這個,蠢妞兒!接著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大掌握拳狠狠地砸了下桌子,正要開口,卻聽方留書柔柔地喚了他一聲“錚哥哥”,只仨字兒,便勝過千言萬語,氣頭上的謝錚粗喘了半天,終是將想說的咽回到肚裡去,轉而堅定地說:“小墨墨,日後他若是膽敢欺負你,皇姐夫便把他扒光了丟到勾欄院裡,叫他賣笑去打發後半輩子!”謝錚真是氣彪了。
“啊?”玄墨先是一頭霧水,然後便羞紅了臉,接著小桃花一迷散,她便失神地幻想出凌書玉塗胭脂抹粉地抖著小香帕攬客的那一幕,玄墨不由自主地笑出來聲,她頭一回聽說這麼不登大雅的治罪之法,而且還是從一個九五之尊的口中聽到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