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捎了一眼那幾乎“全裸”的玉米棒兒,眨巴幾下眼,捫捫頭髮,綻開一個傻呵呵的笑,無心地說:“恆,下次再買烤玉米棒棒時,記得挑個又年輕又豐滿的哦,這個也太不經啃了,我好像還沒怎麼啃呢,奏沒了,真奇怪哦——”說完就風一樣轉回去繼續看她的熱鬧。
心虛的簡恆當場驚出一頭冷汗,努力平靜了半天,聽著身前玄墨無心的笑,這才漸漸地把心放回肚子裡,慢條斯理地又嚼了起來。
這一輪表演很快便過去了,小童開始逐個收錢,玄墨摸出一錠十兩足銀,放進小童那缺牙帶口兒的碗中,還善意地衝他做了個鬼臉。小童當下便怔住了,急急地轉身跑回他爹身邊,指著玄墨這邊驚喜地比劃著什麼,那憨實的漢子旋即衝玄墨這邊抱了個拳,玄墨爽然回禮。
就在此時,圍觀的人群裡出現窸窣騷動,一個猥瑣陰柔的聲音飄過來。
“小美人,只帶個丫頭出來你家人放心麼?嗯?”
不用看便知,又是老一套,惡俗男調戲良家女,玄墨無奈地撇撇嘴。
“拿開你的髒手!我家小姐豈容爾等隨意調戲?”
“啪!”
“青梅——”
打人?!玄墨尋聲望去,一隻爪子正挑在一個女子的下巴上,尋著手再看上去,玄墨當下被震到——沒想到啊,那調戲男似乎比那被調戲的女子,更美哎——看來那一巴掌甩得不輕,那叫青梅的丫頭都被甩到了地上,也不知是哪一竅流出來的血,滴滴敲在地上,玄墨擰了擰眉心兒。
那小姐,好面熟呀,好像以前在哪兒見過,竟是誰呢?玄墨撫額苦想。
“那是梅大人的妹子。”簡恆一見向來專好路見不平拔刀助的玄墨瞪著那女子直髮呆,知道她又跟自己較上勁了,沉聲點出了那女子的身份,急促的呼吸昭示了他請纓的願望。
“逸哥哥的妹妹?難怪——”玄墨喃喃一句,眼睜得更大了,就是想要看清楚對他舅舅狂追不捨的勇敢女子長成什麼樣子。
“公子!”簡恆提了提聲調,提拳就要衝過去。
玄墨一把扯住簡恆,同時拉過身邊的一個人就問:“大叔,那男子是誰?天子腳下豈容他放肆?!”
“哎呀,小哥這都不知?那小白臉可惹不起呦,說是臥梅春的頭牌花旦,但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他私下跟三公主幹得那些勾當?!一個姘夫罷了!他叫楊……”接下來那人叨叨的什麼玄墨就全沒聽進去了,因為光叫她聽見“三公主”和“姘夫”這倆詞兒,就已經足夠把她變成點著的“鑽天猴”了。玄墨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好似這樣就能緊緊地護住她心裡的木頭驢,不知不覺中,她渾身上下各縫各孔,都開始由裡向外散發出陰戾危 3ǔωω。cōm險的殺伐之氣。
須臾間,四周的人便紛紛抱胸哆嗦,邊抖邊道:“咦?怎的突地就冷了?”簡恆也覺,那隻還抓在他袖子上的手驟然攥緊,隱隱地還能聽到指骨咯嘣嘣地作響。簡恆偏頭一看,大驚,那張原本佩著俏美假面的臉,轉瞬間就變得陌生許多——陰沉得駭人。
聽著那邊的動靜鬧得越來越大,玄墨森然迸出一句:“恆,你們男人的命門在哪兒?”
此問一出,簡恆當下抖掉一地雞皮,驚噱噱地條件反射地卻很實誠地指指自己的胯下,玄墨冷冽地掃過一眼,簡恆頭先反應就是,被那眼神一掃,就會有絕種的危 3ǔωω。cōm險。於是簡恆下意識地交疊起雙手捂住襠下。
“很好,我今兒個就斷你孫子十八代。”玄墨冷眼睇著那調戲男,平靜地吐出這麼一句,簡恆腿肚子又是一軟,只聽玄墨對他說:“恆,你過去護住那小姐,然後想法叫那孫子轉過身兒來。”
簡恆箭步跨出幾步,卻又折返回來,一臉沉重地對玄墨說:“你畢竟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女子,那骯髒的活兒,還是交由我來做吧!”
玄墨一愣,臉上隨即恢復了幾分人氣兒,衝簡恆痞痞地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簡恆這便知她又有了什麼餿點子,只得遲疑地離開,他前腳一走,玄墨後腳便打了個口哨把那小童喚了過來,低聲如此這般地囑咐了一番。
要說簡恆在玄墨身邊呆久了,原本有些木訥的他,骨子裡那些年代久遠的似乎是屬於孩提時代的“壞”,也重新被喚醒開來,甚至得到了更充分的挖掘,用大人評價孩子的話來說,簡恆這孩子,那是偷著壞。這不,他在看到玄墨那個女流氓一樣的笑臉兒後,再度受到啟發,當下決定“智鬥”。
趁人不備,簡恆把上衣衣襟微微敞開,踩著穩健的醉拳步,“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