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兩人你謙我讓都到了極不正常的份兒上,方直心中疑雲密佈,審時度勢地對著玄墨插問一句:“你又怎麼失禮在先了?”口氣霸道,從方才的謙謙人臣又搖身變回玄墨的長輩。
玄墨惡人先告狀,絲毫不提她吐了人家駱修一身汙血的事兒,反倒信口胡說八道,扯著方直的衣袖就嗔道:“哎呀,此事說來話長,來時帶路的那個自稱是個總管,現在想起他來我就生氣,你說他穿什麼顏色不好,非要穿身兒青色,我人生地不熟,只知宮裡分等級統一服色,所以,方才我一見到駱世子就把他誤當作西泰殿的總管了。”
方直暗忖:太監穿什麼色兒他自己說著算麼?而且,宮中總管穿的青是天青,而駱修身上分明穿得就是玄青,玄墨的眼神又不打結兒,擺明了是在強詞奪理指桑罵槐胡亂編排駱修。
都這樣了玄墨還不算,故作坦誠地問方直:“小舅舅,您說,這能說不是我失禮在先麼?”
方直哭笑不得,胡亂點了點頭。
玄墨轉而對駱修正色道:“駱世子,如此還望您別介意啊!”玄墨說話音如鶯啼、清揚婉轉、字正腔圓,加之是在西泰殿門前的空曠處,擴音效果極佳,方才她的一番“辯白”被殿裡殿外近身而伺的下人們聽得可是一清二楚,縱使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笑出聲,可暗地裡也早已憋脹了肚子。
都這樣了,還能“不介意”嗎?!駱修硬是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兩個字答覆玄墨:“不會。”
玄墨笑靨如花綻放,臨末了了又添油加醋:“我早說嘛,駱世子心胸開闊,氣宇不凡,就算是同穿青色,那太監可比駱世子還、難、看,真、的!”玄墨鏗鏘有力地肯定道,言下之意就是……
傳說中馬屁拍在了馬臉上就是這樣,駱修瀕臨失控。
方直倒是回想起二姐的話“玄兒自小不喜多言,有些口拙”,“口拙”?方直瞥了一眼陰沉著臉的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