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奇異的銀星閃爍,被他雙眼看中之人,只覺得神識似乎受到一股大力震盪,變得有些精神恍惚起來。
不過,場中卻有幾人並未受他目光影響,其中便有柯風柏與田墨兩個,這兩人能夠被選中作為領隊弟子,身上自有過人之處,拋開道法修為不談,便是其心志堅定便遠超同輩。另外還有那尹恆似乎也未受到半分影響,不知是否那神劍之故,還是因為所習功法獨特。
凌展也是沒有受到影響的眾人之一,他方才自魔氣中被擊出,兩道虛影已然被打散,迴歸到穴竅金丹之中。此時那天魔雙眼望來,凌展初始也覺神識受到動搖,但他百會穴中忽一跳,然後他的神識就變得穩固起來,絲毫不受那天魔目光的影響。
天魔見眾人中有數個不受自己目光影響的人,不禁眉頭微皺,忽的身形一動,合身向附近一個尚未撤遠的弟子撞去。他這一撞速度甚快,那名弟子一時躲閃不及,匆忙間只得將法寶護在身前,試圖以之當天魔一擊。
只見他的法寶與天魔的軀體撞在一處,瞬間便化作無數碎片四散開來,竟然一擊即潰!隨後,天魔與他的肉身撞在一起,他的身體如同泥土捏成的一般,被這一撞之下也散做了無數血肉的碎塊,就此身死道消!
在場的兩派弟子雖然都是經歷過一番風浪才能修煉到今天的地步,但是這等血腥野蠻的場景很多人也是首次得見,女弟子們的臉上不禁紛紛現出煩悶欲嘔的樣子來,一些男弟子神情間也大是難以忍受之色。
天魔瞬間滅殺一人,卻沒有絲毫停留,怪笑著又追向另一名弟子。那弟子不知是受傷太重,還是被這等場景嚇破了膽,身體竟然努力幾次都無法順利飛起,只得跌跌撞撞的向前奔跑。
好在這一次天上的眾人都有所準備,紛紛以法寶、法術攔截天魔,雖然造不成什麼實質的傷害,但是也讓那天魔被糾纏了一陣,一時間追不上那名弟子。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轉眼間一人一魔便奔出數里,眾人也不得不隨在後面追趕。柯風柏與田墨畢竟身負領隊之責,在眾人忙亂間仍是心思鎮定,指揮部分弟子留下繼續看守,其餘人則分成兩路,一路直接在天魔身後追趕,另一路則加緊繞到前面去救起那名弟子,然後從前方對天魔展開攔截。
兩派弟子們的攻擊一旦形成了組織,漸漸的也讓那天魔有些難以抵擋起來,而且鬥了這半晌,眾人也逐漸摸清了那天魔的真正實力,實則它的肉身也並非是強橫到完全不怕法寶與法術的攻擊,如雙眼、肋下、心口等柔軟之處一旦受到攻擊,也是要主動出手防禦的。不過他的一雙大手實在是皮糙肉厚,無論什麼法寶、法術打在上面,都會如中敗革一般,造不成絲毫損傷,甚至有一名蓬萊派弟子的飛劍還被他尋機抓在手中,三兩下就捏成了一團廢鐵。
雙方一時間陷入了僵局,彼此都奈何不得對方,十來名兩派弟子無法拿下這天魔,而天魔無論想要殺人還是想要逃走,都會受到有組織的攔截。
凌展被田墨留在了裂縫處繼續看守,自是沒有見到這等情形,與他一同的還有那尹恆。兩人似是因為方才之事,互相打量了幾眼,心中似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意,彷彿覺得對方能在那種情況下立刻發現天魔的異狀,並立刻出手攻擊,必是果決堅毅之輩。
那鞏華圖此時已然被救了回來,似乎天魔當時出手並不甚重,他雖然身上也有許多傷痕,至少不像那位倒黴的弟子被全身撞成了肉泥,暫時還留得命在。
尹恆見他被傷成這樣,輕哼一聲轉過了頭,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他自己能自裂縫中全身而退,大半也是因為飛在前面的鞏華圖擋住了第一擊,才讓他能夠從容施展出劍罡,抵擋了天魔的第二次攻擊。
凌展打量過尹恆幾眼後,忽的心中生出個疑問,不禁上前問道:“尹師兄,不知你自身修為達到了什麼境界?”
尹恆轉過頭來,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遲疑著道:“這位師兄開口詢問他人修為,不覺得有些冒失麼?”
凌展忙道:“不,尹師兄誤會了,我只是奇怪,師兄雖然所修功法有些特異,但是法力修為與其他師兄們也並無太大差異,總是在結丹中期與後期之間的,可是方才師兄匆忙間能當的那天魔一擊,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而另一位師兄卻被那天魔連同法寶和肉身一起撞碎,這等情形可有些怪異了。”
尹恆眉頭一皺,沉吟道:“或許是因我手中之間有些特殊吧,不過經師兄這一說,我也覺得自己能擋下那一擊有些不大可能…”說著,他忽然眼中光芒一閃,抬頭與凌展對視在一起,齊聲道,“還有其他的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