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凌展還有一樁困擾他的事情,那就是蓬萊派宗主段涵龍對他的態度。
當初在御景城,他自爆三十八顆金丹,又用處三重碎星變,短時間實力大漲,隨手便擊退福王等幾個高手,甚至還使段涵龍的兩件法寶受損,最後成功逃脫。
但是現在再仔細回想一下,就算他暫時將實力提高了幾十倍,可段涵龍畢竟是化神高手,而且其修為還是後期,單以法力渾厚程度而論,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結丹修士能夠企及的,怎可能就被自己一式化生之術困住?
凌展可是清楚地記得,段涵龍曾幾次在門派施展過一門獨特的能力,類似空間跳躍一般,可以憑空自一處出現,然後又忽然消失身形,如果當時段涵龍用這種能力追殺自己,就算自己再有一百顆結丹可以爆碎,恐怕也難逃厄運。
而且在聽到尹恆那番言語後,他才明白,原來自己當初修為盡廢后,不能再感應天地靈氣,竟是段涵龍在暗中做了手腳!
這樣看來,段涵龍對自己倒是沒有殺念,不過也絕不是心存善意,多半還有著其他圖謀。
當初的事情也並非他拼命之下成功逃脫,而應該是對方故意放走自己才對。
既然事情的真相是這樣,那麼段涵龍的心思就耐人尋味了!
不過說起來,迄今為止知道天魔將要屠滅人類這件事情的,似乎只有他凌展一個人,還沒等他將訊息傳回門派,自己就被索倫陷害,遭受三大門派的攻擊,再後來更是沒有機會分說此事了。
但凌展卻覺得,此事未必就無人知曉,畢竟化神之上的境界神秘莫測,達到那一步後,究竟能掌握怎樣的力量,他不清楚,或許會具備推演未來的能力也未可知。像御景城那位身份神秘的福王,就掌握著一種推演的法門。
所謂道法萬千,並非全都用於爭鬥,或許世上就有人喜好鑽研這可以預知禍福的能力,都是極有可能的。
那麼關於天魔的諸多事情是否,三大派中是否有人清楚?而自己如今的一舉一動,是否已落入了有心人的算計?
要知道他當初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事情就很古怪,而且那百世之劫的夢境迄今尚未解開,孰知這一件件事情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聯絡?
凌展的思緒發散開來,越想越是心驚,只覺自己恐怕落入某種天大的陰謀中!
不過最終他還是搖著頭將這些念頭從腦海中驅散,如果真的有人在算計他,那定然也是一個實力極其強大的存在,他就算再想破天去,也無法明白對方的究竟在圖謀什麼,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或許這也只是自己太多慮了。
而且拋開這些,還有許多事情要等著自己去做,挽救許琴兒的性命,幫徐若婷提升修為,救治凌白,營救師父,這一樁樁一件件,幾乎將凌展搞得頭痛不已,不知該孰先孰後。
不過自從那三十六道虛影都融入他神識之中,使他獲得了三千多段人生經歷後,凌展處理事情時便具備了一種獨特的方式,但凡是難以想清楚的事情,不如便跟著自己的直覺去做,大量經驗積累出的本能,常可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當下,他將所有紛亂的念頭從思緒中拋開,選擇的第一件事情仍是先回到歸藏山去,將事情與那兩人說出,至於下一步該怎麼走,他暫時先不去想,到時自然會有應對。
卻說他一路飛行了近兩個月時間,才終於來到歸藏山外。
又花費數日時間,悄悄將四周情況探查一番,確定尚無人在外埋伏,他這才開啟大陣,尋到徐翠石和徐若婷二人,將自己此去的經歷敘說出來。
玄天宗的事情被他暫時隱瞞了起來,只說了自己尋到許琴兒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包括了自己如今記憶全復,以及許琴兒性命垂危等事。
說完之後,他取出兩件存放許琴兒肉身及神魂的法寶來,以無比誠懇與鄭重的語氣向徐翠石道:“前輩,琴兒對晚輩來說,是極為重要之人,在我心中的地位,與徐師姐不相上下,她如今命不久長,不知您是否能再為她施展一次續命之法?”
徐翠石聽完他的話,不由得雙眉緊皺,沉默半晌才道:“小子,不是老夫不願救她,實在是這個情況太過特殊,與婷兒當初全不相同,我這續命之法,也只是在本族修煉之道的基礎上自行悟出,其中道理並未經過前人推敲,或有疏漏。
救婷兒那一次,其實已是有些行險,但好在她原本生機未絕,此法到可奏效。但此女…”他指著空中的兩件法寶,猶豫著續道,“此女其實生機已斷,是你強行以兩件法寶分別將其肉身和神識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