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剛剛飛近那座神殿,貓仙人走到欄杆邊,笑道:“年輕人,進來吧,我已知道你的來意。”
晴朗飄進去,微笑道:“不愧是仙人,能知過去、現在、未來。”
貓仙人淡聲道:“找來這裡的,都是要討點生命聖水,估計你也不例外。”
晴朗笑道:“知我者,仙人也。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喝了?”
貓仙人:“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你也不會珍惜……”
晴朗笑嘻嘻的道:“哪有這回事,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貓仙人:“你若是能捉到我,才有資格喝水。”
晴朗笑著聳聳肩,攤手道:“你這不是為難我麼……”話音未落,已全速飆過去。
只可惜,貓仙人的速度更快,又有無數幻影,根本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
晴朗以陰陽眼施展天眼通,雖然可以找出真的那個,只可惜剛剛撲過去,又立即被假的遮掩。
一直追到深夜,竟連貓仙人的衣角也沒撈到。
貓仙人:“如果你還不肯放棄,明天再繼續。”
夜色更深,晴朗卻睡不著。
貓仙人倚著欄杆,似已熟睡。而那裝著生命聖水的罐子,安靜的放在神殿中心。
晴朗站了起來,慢慢的走過去。
他走得很慢,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拿起那個罐子,打量一陣,忽然輕嘆一聲,又放回桌子上。
然後,他悄悄的走回原處,安靜的等待天亮。
貓仙人似是依然熟睡,什麼也沒察覺。
終於天亮了。
晴朗繼續追趕貓仙人,在神殿中繞得團團轉。
不知不覺的,已過去三個多月。晴朗的速度和反應能力,已越來越快。
這天,他施展渾身解數,終於捉住了貓仙人。
終於成功了!只要肯堅持,就算比別人慢點,也能到達終點。
貓仙人讚許的道:“小夥子,幹得不錯!”
便從懷裡取出一個罐子,遞給晴朗,微笑道:“你很有潛力。”
晴朗接過罐子,看看神殿中心的那個,又疑惑的望向貓仙人。
貓仙人淡聲道:“那是毒藥,專門對付那些只想走捷徑的人。”
晴朗暗鬆一口氣,慶幸自己之前沒偷喝那罐子裡的所謂聖水。
走正路雖然很辛苦,但只要肯堅持下去,遲早會有收穫。
或許,這是那些神仙,要告訴世人的吧。
只可惜,有時代價實在太大,負擔不起。
晴朗:“應該喝多少,才可以激發出全部的潛力?”
貓仙人:“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也不知道要喝多少,因為我沒喝過。只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不管喝多少,那種痛苦都是一樣的。”
晴朗:“那我還是一次喝光吧。”
貓仙人:“還是那句話,你自己看著辦。不過,如果你的潛力,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大,那些無法吸收的聖水,就會變成劇毒,令你爆體而亡,甚至精神崩潰。”
晴朗默然許久,笑道:“還是一次喝光吧,拼它一次。我實在沒信心,承受同樣的痛苦兩次。”
貓仙人點點頭,設下一個小型的彩光結界,將晴朗籠罩起來。
晴朗深吸一口氣,將罐子裡的生命聖水喝光,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劇痛!身體在撕裂,毛孔在冒血。
幻覺!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充斥腦海。
那些害過他的人,被他害過的人,已死的,未死的,都來了。
有些是債主,有些求他寬恕。原本很和善的好友,轉過身時,竟然變成兇殘的敵人。
左擁右抱,左右逢源,那種感覺很瀟灑。
可是,如果同時給你一百個美女,要你在一夜之間搞完,恐怕鐵打的好漢也捱不住。
越到後面,感覺就越糟糕,彷彿隨時會被榨乾。
而晴朗現在的感覺,就是幹到最後一個,快歇菜了。
他不敢哼出聲。或許,那樣他會立即精神崩潰。
這種極度的痛苦,哪怕只是一瞬間,也會像已捱過一個世紀。
晴朗一直沒吭聲,卻已經苦苦支撐三天。
痛苦終於過去。他竟已突破到地仙境界。
晴朗緊握著拳頭,仰天長嘯,泫然淚下。
晴朗告別貓仙人之後,便駕著真火遁光,飛去西牛賀洲的六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