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宮門緊閉而不得入,司馬倫與孫秀調集宮中侍衛抵抗。司馬允列陣承華門前,令部眾各接強弓,遙射侍衛。司馬倫與孫秀督眾死戰,左右死傷頗眾,箭如飛蝗,情況非常緊急。
司馬倫遣司馬都護伏胤,出宮和解。司馬允不疑有詐,開陣納入。
待到見面,伏胤突然拔出佩劍,刺入司馬允胸膛,餘眾驚駭逃散。
一場宮闈骨肉相殘的血腥鬧劇,就這樣快速落幕。
汝南王司馬允既然遇害,趙王司馬倫志得意滿的下令嚴查餘黨。於是石崇、歐陽健、潘岳等,均在收捕之列。孫秀帶領大隊人馬,來勢洶洶的團團圍住金谷園。
石崇正在崇綺樓上,與綠珠開懷暢飲,忽聞緹騎到門,料知大事不妙,便對綠珠道:“我今天為你獲罪了,為之奈何?”
綠珠涕泣道:“妾當效死君前,不令賊人得逞!”言罷,朝欄杆下踴身一躍。
石崇慌忙攔阻,僅撿破衣裙一片而已,再看樓下已經是血肉模糊,不忍卒睹矣!
石崇垂淚道:“我罪不過流徙交廣而已,卿又何必如此呢?”喃喃自語,傷心不已。
唐朝武則天的時候,左司朗中喬知之,曾經有過一段類似的遭遇,因此藉著綠珠墜樓酬知己一事,狀寫心中的怨悔,而寫成《綠珠篇》的詩:石家金谷重新聲,明珠十斛買娉婷。此日可憐無複比,此時可愛得人情。
君家閨閣未曾難,嘗持歌舞使人看。富貴雄豪非分理,驕矜勢力橫相干。
辭君去君終不忍,徒勞掩面傷紅粉。百年離別在高樓,一旦紅顏為君盡。
且說孫秀原想收捕石崇,抄沒其家產,並掠得佳人而歸。
想不到綠珠生性貞烈,看到的只是鮮花委地,香消玉殞而已。
孫秀不免大為失望,於是把所有的悶氣和怨恨,一古腦兒都發洩到司馬允餘黨的身上,不加審問就直接押到東市行刑。
石崇就刑前長嘆:“奴輩貪我家財耳!”
押送的小吏應聲道:“早知財足害身,何不散結鄉里。而紅粉誘人,更不可刻意眩示於人,以自取羞辱!”
石崇不能答,只是悔恨不已。
不久,他看到外甥歐陽健也被逮到,口占絕命詩章,極為悽楚,繼而潘岳又到。
石崇高呼道:“安仁亦遭此禍耶?”
潘岳:“昔在金谷園中飲酒賦詩,曾有‘白首同所歸’之句,不料竟成讖語矣!”
‘財色’二字,均為人所同好,也為人之所同禍。石崇既挾巨資,又擁絕色,二者集於一身,而又無權勢足以庇護,怎能不招禍取辱呢?
而緹騎到門,還自天真的認為罪不過流徙而已,對問題的分析是十分幼稚的。
他還對自己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