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嘯天的目光充滿了層層相疊的變幻炫爛,讓人無法看透,雖然早已經見慣了世間百態,此時卻感到萬分無奈,江湖就是這樣,當他真正想退隱江湖,四處逍遙的時候,卻無法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總是會被盛名和恩怨所累,根本無法推辭,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推辭,他望著跪在地面黑壓壓大片悲痛的武林豪傑,只能在心中深深一聲嘆息。
南尊海嘯天重出江湖的訊息轟動江湖,海嘯天振臂一揮,群雄雲集,準備聯合六大門派和江湖豪傑共同進攻黑虎城,威迫戰神趙烈交出蕭碧痕,江湖中人奔走相告,喜氣洋洋,大江南北到處可見快馬賓士,旗幟飄搖,塵土飛揚。
巨浪幫主浪濤正和眾多好兄弟在黃河邊上酒樓喝酒,忽然在酒樓上聽到南尊號召江湖豪傑和六大門派剿滅蕭碧痕的訊息,立刻自視窗掠出,跳上一匹停在酒樓前的健馬,也不管馬是誰的,便率領兄弟鞭馬朝黑虎城追去。
閃電雙劍呼延亭飯後闊步路上,瞥見浪濤快馬奔過,問出了訊息,立刻飛身躍上馬匹,同騎而去,連家人都末打招呼。關外黑水寨主楊義和怒龍幫主驚飛天為了爭奪地盤,正自各率弟子火併,忽然聽見這訊息,兩人想起慘死蕭碧痕手中的兄弟朋友,鬥志全消,競同登一輛馬車,同車而奔往黑虎城,車上三言兩語,便將一場流血慘鬥消彌於無形。
南尊海嘯天已經正式邀約了六大門派的掌門,準備共同商討進攻黑虎城的計劃,蕭碧痕在江湖中結怨實在太深,無論如何,六大門派好歹也曾經是江湖的中流砥柱,總不能眼睜睜地望著蕭碧痕與趙烈在黑虎城中悠閒地談情說愛,留下那些風花雪月的纏綿情事吧?江湖驚起風雲湧,黑雲壓頂欲摧城。
盤踞黑虎城頭的十二座張牙舞爪的黑虎銅像雕刻精美絕倫,氣勢森嚴威猛,黑虎血紅殘暴的眼睛俯視城下平坦原野上密密麻麻的武林豪傑,這些日子每天都會有大量快馬從五湖四海賓士而來,不到半月,城下已經會聚了成百上千的江湖俠客,雖然許多人與蕭碧痕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可是他們忌憚趙烈和黑虎幫的強悍實力,並沒有膽敢硬攻黑虎城,乾脆就在荒野上安營紮寨,苦苦等待南尊海嘯天和六大門派趕來增援。
黑虎城中卻是另外一番寧靜祥和的場面,黑虎幫的兄弟並沒有驚慌膽怯,依然有條不紊地護衛著偌大黑虎城,趙烈悠閒地從負手街道中走過,長髮依然飄逸,藍色長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修長強悍的體形,似乎根本沒有把城外沸沸揚揚的武林豪傑放在眼中,也沒有把天下武林放在心上。
趙烈徑直來到了蕭碧痕的住處,竹塢曲水,景緻寧靜悠遠,輕風吹起了柔軟的窗簾,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心緒難寧,眼神飄渺如霧,透過飄浮的簾子間隙,久久凝望坐在房屋中間的人影。
蕭碧痕縮腰挺肩直坐著,一雙手放在膝上,兩條腿斜斜併攏只用腳尖輕輕地踩著地,這無疑是種非常優美、非常端淑的姿勢,卻也是種非常辛苦的姿勢,用這種姿勢坐不了多久,脖子就會酸腰也會開始疼,甚至會疼得像是要斷掉,可是她已像這樣坐了將近一個時辰,連腳尖都沒有移動過,因為她知道窗外一直都有人在看著。
趙烈竟也望得痴了,忍不住在心中發出了重重嘆息,天際悠悠的白雲變幻難定,亦牽搖著他內心深處遏止不已的柔情,心也是漂浮不定,良久才大步走了進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雪白整齊的牙齒閃閃生耀,灼熱眼神燒透了她的芳心,故意正容道:“剛才細意欣賞姑娘優美的背影和動人的姿勢,心神皆醉,自問這一世都忘不了。”
蕭碧痕惱恨趙烈毫無攔阻地把這番輕薄話說出來,更奇怪她生不出絲毫怒氣,垂下目光微嗔道:“若你盡說這種輕薄話兒,我就不再和你談了,你這人永遠都不會正經,分明是在逗弄人家,我最討厭就是你這種人。”
趙烈雙眼閃過狂野目光,迅速靠近她的身子道:“哈哈,現在我還想把姑娘摟在懷中,好好地欣賞呢。”不過他的眼神很快化作滿腔柔情道:“姑娘真得很好看,方才我在窗外已經看了很久,你比以前更消瘦了。”
蕭碧痕俏臉有些瘦了,腰枝比以前明顯細了幾分,可是胸臀卻依然豐腴飽滿,越發顯得婀娜綽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俏臉微紅,垂下螓首輕輕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野心很大。”
趙烈倏地轉身,傲然道:“沒有野心,怎能成大事?能成非常之業者,必須先成非常之事!”窗外月色投影在他身上,渾身肌膚閃閃發亮,完美的體型就像一頭兇猛豹子,渾身充盈強悍力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