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之意……然而,下官從來就是個多心的人……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句詩中另有深意……”
段香持聽罷,卻又細想了想,“想必是因為我們不明白第三句詩的意思之故……因此這最後一句便有分歧……”
應笑問道:“不如現在就到司徒府去請教容兄。”
……………………
容笑語對信上詩句的解釋果然和二人相去不遠。三人一起推敲後兩句的意思,想來想去,總覺不妥。
杜鵑在一旁聽得焦急,忍不住道:“令公子既然知悉事情的來龍去脈,直接來和公主說豈不是好……又何必留這麼一首藏頭詩來打啞謎……讓大家好猜……”
段香持嗔道:“杜鵑!沒規矩!又來多話!”
杜鵑被公主責備,只得噤聲。
段香持卻道:“令皇叔現下理應身在廣西……因而這封信多半不是令皇叔自己送出的。”
容笑語笑道:“殿下所言甚是!倘若令公子現下在大理國中,只親身出來言明便是,又何苦寫這麼一首詩來讓大家猜。此信多半為令公子授意乾坤堂弟子所留。”
杜鵑小聲道:“那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地打啞謎罷……反正都是留書……為何不在信中說明白呢?”
應笑問卻道:“杜鵑姑娘,這卻是令公子一番苦心了。眼下敵暗我明,況且聖上遇刺之事茲事體大,宮中又人多眼雜,貿貿然留書一封,倘或被他人獲悉內中詳情,必然又會引出一番亂子。他既不能在信中直言其事,又得要將事情說得明白,因此這首詩裡面的意思,還得我們仔細推敲。”
杜鵑聽了,恍然大悟,“是了!令公子命乾坤堂的弟子將信送來,為了避人耳目,既不能在日間公然送信,又擔心此信會落入他人之手,因此才想了這麼個藏頭詩的主意……公主,我說得對麼?”
段香持聞言,掩口而笑道:“所言極是,越發聰明得緊了。”
應笑問輕咳一聲,道:“旁的且不忙說……眼下最要緊的卻是破解剩餘這兩句詩的意思……”他看向容笑語和段香持,“不知殿下和笑語兄意下如何?”
容笑語道:“這個自然……”段香持卻道:“應大人,適才在貴府上,你曾說第四句另有深意……能否詳細說來聽聽?”
應笑問淡淡道:“那不過是應某胡亂猜測而已……試想乾坤堂素來被譽為‘天下第一’,令公子又是何等身份,倘若是尋常之人之事,他萬萬不會如此忌憚。因此我便想,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事能令他小心謹慎如此……若說令公子忌憚南天國餘部,卻斷無此可能……除非……”
段香持和容笑語齊聲道:“除非什麼?”
應笑問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極其微妙的神情,“除非……令公子投鼠忌器……”
段香持不解道:“投鼠忌器?這卻是為何?”
她話音未落,卻聽容笑語忽然低聲驚呼道:“你的意思……莫非是……”
應笑問正色頷首:“小弟正是此意。”
容笑語驚疑不定道:“這……倘或真是如此……那豈非……”
段香持見他二人如此緊張,初時不明其意,但轉念一想,卻立時色變。
杜鵑卻兀自不明,一雙妙目在三人臉上轉來轉去,卻不敢開口相詢。
三二 山盟海誓冰消瓦解 流雲清風劍影刀光
大理東京鄯闡侯府。
夜色深沉,府中之人都已入睡,只有一個孤獨而寂寞的人影佇立在內院花園之中。
秋風入夜,捲起樹影重重;孤月微光,清照微瀾池水。
人影修長而慘淡,彷彿是歲月旅程中一個寂寥而落魄的過客。
天外有幾顆星寥落點綴,一切都是如此悽清幽冷。人影徜徉池畔,偶然一抬頭,月光便令他的面容顯得蒼白而毫無血色。這人卻是此間之主,鄯闡侯高智升。
庭園之內,燈火悽迷,偶有幾隻螢火蟲飛舞園內,那幾點晶瑩而碧綠的螢火,看上去美麗而妖異。
這個時節,秋已漸深,鄯闡城雖然四季如春,卻終究也會隱隱透出幾絲涼意。
高智升似乎也感到有些涼了,正打算回臥室去安歇。
他的臥室,在整座府邸的最深處,從書房到那裡,要穿過兩重院落。這兩重院落,原本都是他的夫人所住。
大理國中盛傳鄯闡侯平生有三好:美景、美食、美女。因此,他的府中自然是美女如雲。然而,這位權傾朝野的侯爺,在自己的兩位夫人相繼去世之後,竟然再未娶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