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嫌我不會做女紅竟然將我休了,第二個男人見我貌美,好言哄騙將我收了二房,未過三月,又收了個青樓女子做了他的第三房,我好言相勸不料被他打罵,最終還是將我休了,第三個男人更是可惡,不但騙得我和他圓房,後來竟要為了五十兩銀子要將我賣給青樓做妓女,我一怒之下先後斬殺了三個男人,”說至此時,常四娘大笑,道:“哈哈哈……真是洩了我心頭之恨,大快我心,哈哈哈……”臉上卻是清淚直流。
任飄萍聽至此悲憤不已,應聲道:“好!好!殺得好!”
常四娘似是未覺察任飄萍的憤恨自顧接著道:“自此我恨透天下男人,自知武功低微,遂又返回崑崙,盜取鎮派武功秘笈《太虛神功》,不料那太虛神功若想練成,必須練就天下至陰至陽之功力,需至天下至寒至熱之地各苦修十餘載方可大成,我心急之下,便遍採武功高強的青年之陽氣,自是引起武林公憤,我一邊修練‘太虛神功’,一邊躲避崑崙和其他武林各派的追殺,後來多方打聽,得知騰格裡沙漠的傷情谷是一個同時具備至寒至熱的地方,又動身趕往傷情谷……”常四娘說至這裡,心情已是平靜了很多似是忽然想到任飄萍剛才所說的那句話,問道:“任少俠,江湖傳聞你從不殺人 ?'…99down'這是為何?”
第二十八章 人生長恨水長東(下)
任飄萍道:“我沒有權利去剝奪任何人的生命,只有法律有!”
常四娘從鼻子裡哈哈哈大笑,在任飄萍聽來已是說不出的嘲弄,常四娘冷哼一聲,道:“法律?大清律例嗎?法律從來都是富人的法律!”
任飄萍無語,因為常四孃的話非但說的對極,而且那也正是自己的心裡的看法,只是他無法忘記義父任上峰自小就一直灌輸給自己的那句話:只有法律才可以剝奪一個人的生命。
常四娘又道:“你真的沒有殺過人嗎?”
任飄萍答坦然道:“沒有!”
常四娘注視任飄萍的臉,半晌,道:“你會殺人的!你一定會殺人的!”
任飄萍無語,伸手去捉眼前飄忽的鬼火,那鬼火白裡透著藍綠,幽幽入手,竟是虛無,張開手卻又飛走,耳邊已是響起京城那無名卜卦老者說的話:公子雖宅心仁厚,但心魔早種,殺機再現之時,便是蒼生苦難之日,還望公子好自為之。
任飄萍終於道:“晚輩不會殺人!”
常四娘一笑置之,道:“你還真和他一樣!固執之極!”
任飄萍忽然笑道:“前輩是不是在大漠中認識了師父?”
常四娘道:“你不是說不知道你師父的事嗎?”
任飄萍道:“本來不知道,當你說到傷情谷時,晚輩便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常四娘‘哦’了一聲道:“你還猜到了什麼?”
任飄萍猶豫片刻,似乎在探尋,道:“師父原名並不是花無淚!?”
常四娘道:“不是!那是銷魂門第一代門主。”
任飄萍閉眼道:“那就是燕趙三十六騎四大首領排名第二的‘諸葛重生’李長風!”同時心中自問道:那蕭妃真的是我的孃親,那麼我真的是大夏的……
常四娘點頭,道:“我千辛萬苦到了大漠,在大漠之中苦苦找了七日卻是找不到那傷情谷所在,終於昏死在沙漠,若不是他恰好路過又及時趕走狼群,我定會屍骨無存,出於感恩我許他佔有我身體一夜,”這時常四娘悽慘笑道:“不成想竟是被他嚴詞拒絕,心知他才是正人君子,後來我欺騙他說是自己身患怪病要在傷情谷中至寒至冷之地才能治癒,他遂帶我去了傷情谷,只是不到半月,一日,那李奔雷當著他的面指出他明知我的身份還依舊袒護於我,之後那李奔雷斷然趕我出谷,當夜他把我安排在月亮湖,為了維護他的清譽我不辭而別悄悄離開大漠。”
任飄萍聽得正入神,常四娘似乎沒有要講吓去的意思,憋了半晌終於道:“師傅一生未曾娶親?”
常四娘轉身嘆道:“不知道!”又道“我累了!回去吧!也許唐姑娘已經在等著你了。”
任飄萍不解,暗道:常四娘總不會來到這墳場只是為了講一個半截故事吧?
常四娘已經在往回走,任飄萍心中卻是還有很多疑問,卻也是不好強行發問,只好跟在後面。常四娘走至寺院後牆突然止步,並不回頭,道:“他走之前真的沒有告訴你他要去哪裡嗎?”
任飄萍聞言心道:原來她只是為了這一句話,原來她並沒有相信自己,可是她卻對自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到關鍵處卻是緘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