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轎子又開始向前移動。
智遠大師同時神色一緊,讓與不讓已是在智遠大師的心頭回轉,這一讓,勢必被江湖同道嘲笑,豈不辱沒了少林的武林領袖的聲望!若是不讓,那個轎子裡的人……他的盯著轎子的眼神交替流露出驚、敬,懼、疑,只因為他知道,若是江湖上還有人坐著這樣一頂轎子出行的只怕就只有一個人——唐門姥姥!
轎子在動,不緩也不急,已是距少林派諸人只有三尺之遙。初秋的風似乎在剎那間變得有些蕭瑟,風在動。
智誠、智方大師兩人同樣也是驚敬俱疑,他們兩人自是不會忘記他們的師傅、上一代少林掌門、三大絕世高手之一清無大師在臨終前說過的一句話:千門萬門,莫招唐門!
轎子依然在動,地面的條形青磚同時在向後晃動,此刻轎子距智遠等人已只有一步,不緩不急!
唐直的手已是沒入袖中,其後的四名老者雙手向後微扣。可是智遠顯然還沒有拿定主意,讓!還是不讓!戰!還是不戰!
就在智遠於這一步的猶豫間,這一步已是到了盡頭。最後的一刻智遠大師嘆氣側身而避,低頭閉目,那黑色碩大無比的轎子自少林寺六人面前不急不緩而過。
唐直笑,輕笑。
智遠大師沉臉不語,眼中已是有些悲涼之秋意。只是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急如驟雨的馬蹄聲,眨眼,身邊已是疾馳而過三匹快馬,馬上三名清兵軍官的裝扮,急速向那頂還沒走出兩丈的轎子而去。與此同時,身後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回頭,五十左右清兵列隊快步而來。
智遠大師示意少林寺諸人退後,靜觀其變。
但見五十多名清兵在轎子後站定,此時,那三名清兵軍官至唐直面前飛身下馬齊躬身抱拳,中間微胖的一名道:“敢問可是唐直唐掌門!”唐直點頭,那名軍官看了一眼黑色的轎子,又道:“在下見過唐掌門,總督大人已是為姥姥在瞻園擺下酒宴,還請即刻前往!”
唐直立時便趕至轎子近前,似是在請示。不久,唐直等人和那頂轎子便在清兵的前呼後擁下沿著正對著文德橋的那條路向北而去。
智誠大師長出一口氣,道:“幸好方才沒有出手!唉!千門萬門,莫招唐門!”
智方大師道:“別忘了,唐門一直為朝廷製造兵器火器,自是為朝廷所倚重,況且當今皇上身邊的御醫總管張睿更是唐門姥姥的得意弟子!”
這時無言小聲道:“那……那……那無塵師兄他……他……他們怎麼辦?”
智遠大師回頭瞪了一眼無言,又轉回道:“此事容後再說,先去丐幫的杏花村落腳!”
……
任飄萍已是閉目在屋內依照寒蕭子的《九天玄功》一反常規的武功心法調息吐納的好一會兒了,唐靈和燕無雙一直在旁邊默默地注視著任飄萍。
忽然任飄萍的胸膛急劇起伏,面色似是極為痛苦,臉上同時也是滲出細細的汗珠,二女神色一緊,任飄萍已是‘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二女花容大驚失色,一左一右攙住任飄萍,急道:“任大哥!”“任公子!”
任飄萍睜眼,苦笑道:“只怕是我的資質不夠,一時半會兒還是不能理會這其中的玄機奧妙吧!”
唐靈看著任飄萍,心疼道:“也許是假的呢,不練也罷!走吧!我們去吃飯!”
燕無雙卻是沉思,美目一轉,道:“不可能是假的吧,誰會費勁心機搞這麼多玄虛來害人呢?除非……”
唐靈立時介面道:“除非什麼?”
任飄萍搖頭笑道:“你的意思是小常會掉包,呵呵,不會的,”言語之間充滿自信的任飄萍又道:“縱使有一天他要和我決一死戰,也不會對我使陰招的!”
唐靈和燕無雙同時一驚,道:“什麼,你們要決一死戰!”
任飄萍笑道:“就是隨口一說!”
這時唐靈忽然嬌羞一笑,道:“任大哥,你剛才為什麼說我是‘女后羿’?你又沒有見過我的箭法!怎麼知道我的箭法很精準?”
任飄萍神秘一笑,看了看唐靈背上的那張精緻之極的弓,道:“你忘記了你送個我的那個荷包了嗎?那荷包之上繡的那把弓和箭似乎和你現在背的是一模一樣!”
唐靈聞及任飄萍提及那個自己送給他的荷包,不禁心中小鹿亂撞,低頭輕輕嗯了一聲。
燕無雙自是不會忘記在蜀中大巴山腳下‘風雨軒’中唐靈送給任飄萍荷包:紫色緞面繡著一把金黃色的弓,弓兩頭翠綠色如玉,箭在弦上,引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