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玉,笑,笑得有些不以為然。
孰料此刻的任飄萍卻是爽朗一笑,道:“前輩,晚輩確實極想極想送給你的,只是一則天蠶寶衣雖然穿在晚輩身上,卻並非屬於晚輩之物,這天蠶寶衣原本屬於逝水無痕燕無雙的,自是不能送出的,二則弒天劍晚輩過去未曾擁有,現在也未曾擁有,你又如何讓晚輩給你呢?真是實在抱歉!”
千里鶯啼李冰玉做夢也沒想到任飄萍會是如此的回答,但是他卻對任飄萍的話深信不疑,不為別的,只為任飄萍其人。
歐陽紫卻是說不出的一種開心,來自心靈的深處,在她的內心裡,只要任飄萍真的沒有弒天劍,那麼師傅那兒就好交代多了。
李冰玉笑道:“若是天下真的沒有弒天劍,天下也許會少些腥風血雨!”人已是在十丈之外了。
任飄萍一嘆,道:“人之慾望無止無盡,又豈是一把弒天劍可以消去得了的。”
李冰玉走後,常小雨還是禁不住問了任飄萍一句,儘管他對任飄萍的話深信不疑:“老狐狸,你真的沒有弒天劍還是騙騙那老太婆?”
任飄萍看著他,笑了笑道:“不知道。”
常小雨聞之汗顏,但除此之外,不知為何,總覺得任飄萍說這話時的眼中的一種無從捉摸的含義讓他又一次感到不安起來,呵呵一笑,卻是岔開話題,問道:“歐陽小蝶還有個妹妹還是姐姐的,歐陽尚晴,我怎麼沒聽你提到過?”
任飄萍卻是一咳,又咳出些血來,那殷紅中的焦黑色的顆粒似乎又多了些,大了些。歐陽紫立時便道:“任大哥,任大哥,你怎麼樣了?”
任飄萍卻是一伸手,攔住了歐陽紫前來要攙他的手,道:“不礙事的!”
可就是這句話,卻是讓歐陽紫心中頓生那麼一絲涼涼的痛,眼中竟有些溼意,竟似是任飄萍的那麼一伸手就已經把自己對他的那濃濃的愛意無情地攔到了十萬八千里的不毛之地。
戀愛中的女孩子豈不是總這麼敏感嗎?你的一舉一動,一個無意的眼神,一句無心的話語,甚或是由於正常的新陳代謝而掉落在地的一根頭髮,也會引起她的無限遐想,或喜或悲,無跡可尋。
可是歐陽紫畢竟不是燕無雙,敏感歸敏感,傷歸傷,任飄萍的痛在她心裡才是最大,是以,在她的那一抹溼意之後,歐陽紫還是把手伸了過去,道:“幹嗎?自己的傷自己不懂得關心,人家關心一下還不行!”
任飄萍說完話就已經後悔了,可是那份男子的自尊卻在悄悄的不期然的作祟,是以當歐陽紫強行關心自己時,心中又是多了一份感動,而這份感動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可是歐陽紫在笑,笑得會心、滿足而燦爛。因為任飄萍已經抓住了她的手,是以她的手在與心一起顫抖,這是任飄萍第一次這麼無心卻似是有意地握著她的手,可是任飄萍卻是事後回想起來絲毫不知歐陽紫的手是怎樣的手。
燕雲天的眼,已是望向別處,他的眼裡已滿是蕭瑟的秋意濃濃,只因為任飄萍這麼地一握,似是握在自己的心裡,竟是揪心的痛,這還是洋溢著夏的胡楊林在他的眼中分明已是深秋的殘葉枯枝。
常小雨看在心裡,大聲道:“出發了!”
任飄萍和歐陽紫才倏然的分開,任飄萍心中苦笑,不想自己竟如此地失態,歐陽紫卻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雙手放在背後,仰頭看向那此刻美麗至極的胡楊葉,明眸善睞,醉顏微酡,背後沒有被任飄萍握的那隻手不斷地摩挲著那隻被握的手。
燕雲天也是仰首一望,低頭一嘆,道:“走吧!”
……
現在是午時三刻。
四人又是行進了七八里地,熱,幾近人所能忍受的極致。
歐陽紫這時回頭看了一眼常小雨和任飄萍,笑道:“看來,我們真該帶一些雞蛋的,埋放在這沙子下,肯定是即刻就會熟的。”
燕雲天道:“是啊,大漠裡很多人都是這麼做的,只不過埋雞蛋的卻沒有。”
歐陽紫笑問:“這又是為何?”
常小雨道:“我知道,”忽又住口,問道:“老狐狸,你可是知道?”
任飄萍不笑,道:“怕是雞蛋沒吃到嘴裡,倒是把小雞孵了出來。”
四人大笑,常小雨直襬手道:“不對不對,就算是小雞孵了出來也是烤熟了的雞肉。”
燕雲天道:“那也算是雞肉,只怕是雞骨頭吧!”
常小雨道:“雞骨頭總比雞肉好吧!”
歐陽紫驚訝道:“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