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聲音多麼地熟悉,是因為那個聲音說的兩個字——小蝶。
這聲音正是趙宏雲,但聽道:“爹!你說什麼?!你要殺小蝶!她是無辜的!”趙世青低沉的聲音道:“無辜?為父失明之後,小蝶的龍眼荔枝明目湯固然好喝,但是她和歐陽紫那女娃兒聯手欲致老夫於死地也是好喝的嗎?”趙宏雲悶了半晌,道:“那也是因為……因為……”趙世青放下手中酒杯道:“因為什麼?”趙宏雲不語,趙世青陰測測道:“因為為父參與了十七年前歐陽連城被伏擊一案!因為她要報仇!對吧!”趙宏雲依舊不語,分明是預設的意思。
燕無雙聽到這裡,心中大驚,暗道:刺殺趙世青的居然是歐陽小蝶!!!
這時但聽趙世青怒道:“你這孽障!要不這樣,現在江湖上也許根本就沒有震天幫這個字號!當年震天幫舉步維艱,為了一百萬兩白銀為父只好昧著良心,”說至此,神情落寞,眼神中並無半分悔意,望著杯中酒,緩緩道:“雲兒,要知無論哪個富豪名門在發家立派之前雙手都是沾滿鮮血,做盡卑鄙無恥之事!所以……”
趙宏雲道:“爹,孩兒懂這個道理,所以兩相抵消,就不要……”趙世青怫然道:“哼,她當初嫁到我們趙家,就是百般不樂意,定是歐陽迦存指使她潛伏在我們趙家,伺機報仇,為父失明未必不是她搞的鬼!”趙宏雲立時道:“絕不是小蝶做的!”趙世青狐疑的眼神落在趙宏雲身上,問道:“你怎知道?”趙宏雲渾身發冷,閃躲道:“爹!她很善良!”
但見趙宏雲這般,趙世青似乎覺得更冷,斥道:“不必多說,你不要忘了屏兒姓什麼!”
趙宏雲只覺五雷轟頂,眼中一道殺意濃,迅速掠過趙世青的臉,一聲不響憤然走出雅間!趙世青陡感寒意的臉上些許悔意一閃而過。
燕無雙暗道:這麼說趙世青也知道屏兒不是趙宏雲的,就是不知道趙世青知不知道屏兒是任飄萍的女兒?想到這裡,顧不得生任飄萍的氣,心道:我必須儘快告知他,屏兒可能會有危險!
此刻,是黃昏,任飄萍一路疾行,眼前似是一片盛開金黃色油菜花的世界,歐陽小蝶在花叢中穿梭放風箏,自己傻笑著站在田壟上望著風箏高飛於藍天白雲間,瞬即歐陽小蝶幻化成屏兒的那張天真無邪的臉,任飄萍皺起的眉有些痛。這時,距離龍門石窟已是隻有二十多里地,不到十尺寬的路中央站著一個人,一個站在那裡就是一把刀的人。
任飄萍笑,落在那人身後,道:“神捕大人,等人 ?'…99down'”
刀一般的人正是一高峰,冷冷道:“是!”任飄萍道:“該不是等我吧!”一高峰道:“答對了!”任飄萍嘆道:“好吧!那我先走了,有急事!”身形方動,一把朴刀已是攔住任飄萍的胸前,一高峰卸去那冰冷,苦笑道:“老狐狸,算我求你,回去吧!”
任飄萍同樣苦笑道:“你知道,就算是殺了我也要去的!”
一高峰當然知道,可是一高峰仍在堅持,道:“這一陣兒南方戰事吃緊,吳三桂反賊節節獲勝,是以皇上已然下詔斬殺與吳三桂沆瀣一氣的震天幫餘孽以及所有欲取流星火箭之人!”
任飄萍點頭笑道:“我不想得到流星火箭,所以你不會殺我!”說罷竟是繞過一高峰的朴刀繼續前行。
一高峰不禁喊道:“老狐狸,我話還沒說完!”豈料任飄萍不理會,直氣得一高峰道:“我知道歐陽小蝶在哪裡!”
這句話就像是鐵鉤,一下子就把任飄萍的人勾了回來,任飄萍回來的一句話就是:“你怎麼不早說?”一高峰哼了一聲道:“重色輕友的傢伙!”任飄萍嬉笑道:“說吧,她在哪裡?”
一高峰正色道:“你可知道‘老夫子’?”任飄萍呃了一聲,道:“你是說仙人掌七大殺手排名一的‘老夫子’邱不離?”一高峰不語,只是點頭,任飄萍失聲道:“你是說小蝶落在了他的手裡?”一高峰依舊不語,任飄萍一張臉像極此時陰沉得有些近乎黑的天。任飄萍忽然想起了柳飛絮,因為老夫子邱不離和柳飛絮一樣在他的意識中幾乎是一個空白,不同的是在他出生之前老夫子這個名字就代表著死亡,這種死亡並不是一個人的死亡,而是很多人的死亡,這種死亡是你知道自己即將死去但卻無法阻擋,因為老夫子的武器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瘟疫。
任飄萍不語,一高峰卻開口說話,道:“刑部記載,老夫子一次殺人,於長安驛館截殺當時名噪一時的八卦門掌門蘇方,連同驛館之內十八人無一倖免,二次,於川東境內斬殺隱居在一無名山村中武林名宿‘一劍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