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遲遠胸口正在汩汩流血,任飄萍臉色大變,復又見及那是村正妖刀留下的傷口,頓時明白定是燕霸天隱身所為。這時所有的火繩槍近在咫尺地對著任飄萍的全身,被親兵放開的一高峰和蕭湘秀奔至一遲遠身前,但聽一遲遠微弱的聲音道:“小心胡方儒!”話落,斷氣而亡。
清兵眾將士俱痛聲呼:“將軍!”素來冷靜的一高峰一把抓住任飄萍胸前衣襟,目呲盡裂,大聲喝道:“老狐狸,父親他也是迫不得已啊,你怎麼能痛下殺手?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變了!你變了!”任飄萍不語,任憑一高峰搖動著他的身體,耳邊地動山搖的聲音:“殺了他!”“殺了他!”“為將軍報仇!”“報仇!”“……”
燕無雙、筱矝、唐門姥姥、雲中歌、筱青峰等人這時也是亂了陣腳,急忙圍上前去,卻是被眾清兵用火繩槍逼住不得靠近。
蕭湘秀這時慌亂之極,急道:“任飄萍,你說,你說不是你殺的!不是你殺的!”任飄萍依舊不語,一高峰忽然哈哈哈狂笑,放開任飄萍,一邊後退,一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李奔雷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本就是要殺我們的!哈哈哈……哈哈哈……”
鎮北堡俱是為之大驚,任飄萍更是不語,雙目緊閉,似是什麼都不想,似是要將身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一一忘去。
眾人俱是向李奔雷望去,但見火把照耀之下的李奔雷臉色在瞬間赤橙黃綠青藍紫交替而現,這時燕無雙忽然道:“神捕大人!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你冷靜冷靜!你們多年的朋友你還不瞭解他嗎?他只是想要制住將軍大人來阻止這場殺戮!!!”筱矝此時雖然看不見一遲遠身中的傷口,卻是斷然道:“不錯!神捕大人,你何不檢視一下將軍的傷口?!”
一高峰這時漸漸冷靜下來,一言不發去檢視父親的傷口。當其時,黑夜中燕霸天尖細的聲音起:“李奔雷,想不到啊,你竟然和任飄萍是父子關係,話說你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清楚!”
李奔雷自從知道任飄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之後,便是決定助任飄萍坐上大夏國的王座,卻是不願將這層關係公之於世,是以這當兒但聽燕霸天之言,怒道:“好啊!你這人神共憤的畜生,不但刺殺你師傅,還親手殺了你爺爺!”
李奔雷話音方落,背後已是中了一刀,“哈哈哈……”燕霸天尖細的笑聲再起。李奔雷狂怒之下,長嘯一聲,不料十多隻蹲立於屋頂一直冷眼旁觀這場人世鬧劇的飛天貓頭鷹以為李奔雷發出了進攻的命令,齊齊向隱身的燕霸天發動猛烈襲擊。
眾人大奇,只見十幾只飛天貓頭鷹對著虛空發動一輪又一輪的襲擊,心想定是日本忍者的隱身術對那鷹眼無效。燕霸天武功雖是高超,但是面對這一群兇狠久經訓練會飛的飛天貓頭鷹卻是沒有太多辦法,過了半晌才斬殺了兩隻飛天貓頭鷹,而自己被抓傷了好幾處。不禁發出幾聲奇怪的叫聲,不消多時,自北門飄進一陣陣腥臭味,隨之近百隻沙漠之狐出現在眾人眼前。適時邱不離雙掌散發出淡綠色的瘟疫之氣,隨風向眾人吹去,而那沙漠狐狸發出的腥臭味恰好遮掩了瘟疫的腥臭味。
說來也奇怪,那飛天貓頭鷹和那沙漠之狐似是天敵一般,飛天貓頭鷹忽然齊齊掉頭向那沙漠之狐發動攻擊。
而緊隨其後進入眾人眼簾的兩匹馬上,一位正是那蒙面的沙漠之狐的主人,另一位是燕霸天的母親李玲秀。
李玲秀似是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燕霸天但見母親出現,立時現身迎上前去,扶住李玲秀,柔聲道:“娘!您真是的,這大冷的天跑出來幹嘛?”復又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沙漠之狐的主人,李玲秀嘆道:“唉!為娘想通了,什麼都不要爭了,走!跟娘回去!”燕霸天嗯了一聲,道:“是!孩兒這就回去!”
眾人大奇,不想陰險狡詐六親不認的燕霸天居然對母親如此敬重言聽計從,不料一高峰冷笑道:“想走!?燕霸天,留下性命再走!”原來查明傷口的一高峰已是斷定父親為燕霸天所殺。
而同一刻,眾人耳聞一聲慘叫,但見一人於空中飛落眾人眼前雪地之上,眾人定睛細看,正是歐陽紫。原來歐陽紫趁邱不離不備急向眾人掠去,不料邱不離早有提防,一掌重重拍向歐陽紫。任飄萍但見此狀便欲上前,一高峰示意眾清兵讓開,任飄萍和歐陽紫四目相遇,各自砰然心跳,歐陽紫絕美悽然笑,嘴角鮮血汩汩流出。任飄萍但見歐陽紫身受重傷,便要用‘日月傷逝大法’為其療傷,卻是聽到歐陽紫奄奄一息的聲音,道:“不要!不要過來!我已經中了邱不離的瘟疫之毒!”任飄萍大驚,歐陽紫又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