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家的後院,古木參天、幽靜異常。一條黑影鬼鬼祟祟、小心翼翼、躲躲閃閃地穿梭在幽深的小徑上。
這黑影當然是文睿,只見她在樹木間鬼鬼祟祟地繞來繞去,摸摸這棵瞧瞧那棵,不知道這些樹有什麼好研究的。
這些樹叫香玲木,是一種常見的靈植,儘管黎明市靈氣稀薄,這些靈木上還是撒發出微微的靈力。文睿此時想的是弄一棵香玲木栽到墨域裡。普通的花花草草一進墨域,立刻斃命,火木瓜之類的可以生長在毒性很強的土壤中的靈植在墨域中長得枝繁葉茂,她就想弄些普通的靈植看看能不能在墨域存活。平常地方哪能看到靈植呢?今天一進白雲家大院,她就打上這些香玲木的主意了。
可是東瞧西看,這些香玲木各個長得五大三粗,最細的也有碗口粗,最粗的一個人都抱不住,她這個沒有法術的小修士如何能拔下來弄進墨域?
香玲木是怎麼繁殖的?種子、嫁接、扦插?文睿腦中一個個問號滑過,不學無術的好處這會兒暴露無遺。凌驛果對修真常識瞭解較多,或許她知道,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就在文睿無計可施時,隱隱聽到腳步聲由遠而近,而且還是好幾個人。
“就在附近,快找!”一個壓低的聲音隱隱傳入文睿耳朵。
被發現了!文睿閃過這個念頭,立刻踮著腳沒頭沒腦地向著樹林深處逃竄。
幽深漆黑的樹林,雖然沒有野獸毒蟲灌木,但地上坑坑窪窪,深一腳淺一腳,幾次跌倒,行蹤自然很順利的被發現。文睿沒命地狂奔,後邊的人緊追不捨。
奔命中,忽然聽到流水的聲音,還沒等她腦子轉過彎來,耳邊的流水聲就變成“撲通”的落水聲。她掉水裡了,寒冬的河水,可想其溫度也不怎麼喜人,河水雖不太寬,可也不是文睿這個旱鴨子三下兩下能撲騰到對岸的。
怎麼辦?後面追兵很快就到,扎到水裡躲起來,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憋死,爬上岸必定被抓。
情急之下,文睿發現河水上游距自己只有兩三米處有一座假山,這河水正是從那假山下流出來的,她顧不上再想什麼,撲騰著向假山游去。剛剛游到假山,後面的人已經追至河邊。
假山下有一洞眼,水就是從這洞中流出,文睿逃命心切,不假思索地鑽進洞裡。撲騰著進了洞,還沒來得及換口氣,指尖猛然傳來劇烈的刺痛。她慌忙想要抽回手來,腳部也傳來刺痛、繼而是腿、胳膊……然後全身,好似被千萬尖針刺入體內。她掙扎著躲開,但身體似乎被一張網捆住,任憑她撲騰,只是捆得越來越緊。
她全身沒在水中,喝了好幾口水,撲騰幾下後,網不斷收縮,緊得連水都煙不下去了,別說浮出來換氣,眼看她被勒的舌頭都要吐出來。
“完了完了,我的小命今天是交代在這裡。老爸啊,可不是我不給你報仇,實在是你沒用,在天之靈不保佑我,讓我就這麼出師未捷身先死……”她還想在心裡再嘀咕點兒什麼,可是那網收縮的太快,她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了,更想不起自己還有一個隨身的墨域空間。
迷迷糊糊中,越來越緊的網繩陷進文睿的肉裡,連她的牙齒都不放過,細密的網繩收縮中碰觸到了牙齒,包括那顆黃燦燦的門牙。那網本是無形,細密的網線由靈力構成的禁制網。禁制網一碰到黃色門牙,牙齒突地竄出黃火焰,順著細密的禁制網流竄,瞬間將捆住文睿的禁止網燒的一絲不剩,在冰冷的深水中,黃色火光和禁制網一同消失。
文睿死而復生,求生的本能,撲騰著嗆了幾口水,浮出水面,貪婪地大口喘著氣。
喘過氣來,她才留意自己在什麼地方。這裡似乎是假山下的一個洞府,空間很大,洞兩側是一間間石室,這河水就是從一間間石室中流出,然後彙集到中間的河裡,河水透過文睿剛剛進來的洞,流出假山。
看看自己游進來的洞,再摸摸身上被網勒出的血痕,文睿可沒勇氣再游出去。那網估計是設在水洞中的陣法,她剛剛被禁制困住,差點丟了小命。因為剛剛被捆得迷糊過去,她不清楚是什麼救了自己。也許白雲家設這個禁止只是防止人進來,不打算殺人,所以才放過她,把她先關到這個洞裡,等人有空了,在來處置她。
她自以為反正是被人捉住了,就爬上岸,脫下羽絨服,使勁擠了擠衣服中的水,渾身冷得打顫,又將溼衣服穿上。希望白雲家快點來處置她,要殺要罰爽快點,總比關在這裡挨凍好。
可等了一會兒,依然不見有人進來,好奇心驅使,她試著往洞府深處走,要死也做個明白鬼嘛,不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