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撥去,然劍氣利若鋒刃,他從來未撥過,深怕雙手撥去,若被砍個正著,豈非變成斷臂龜孫,情急中唯那寶鏡可擋,反正先前已試過,此時喝道:“我變變變!”身跳如球,硬將胸口迎向劍氣。那簡直自殺動作嚇得諸人皆驚。
張天師顧忌一劍刺死,惹來麻煩,勁道抽回二成,然仍威猛無比,劍氣咻咻落刺,原應立即重創,豈知竟然叭叭破擊衣衫後化於無形。
張天師大駭:“你當真學了妖法?”
宋兩利急笑:“還好還好!”哪敢再戰,趕忙溜到玉東皇后頭,免得對方突來十八劍,倒非劍劍可擋。其實以他目前武功,配合通靈大法,足可跟張天師周旋,然因盛名之懾,始終不敢面對。
玉東皇立即獨攬大局,橫擋過來:“只敢找後輩小廝下手麼?”
張天師冷道:“我乃斬他身上妖氣,毋需閣下插手!”
張繼老道:“不錯,妖氣沖天,自當該斬。”
玉東皇道:“看是想斬人頭!得過我這關才行!”
張天師冷道:“好!”利劍又想剌出,心想今日若以纏戰結束,倒也不錯。
張朝英道:“表師兄莫要再動武,阿美之事待解決!”攔了過來。
張天師急道:“他身多妖氣,如何能解決!”
宋兩利道:“天師才心邪了,明知你女兒種種,卻百般掩飾,想趕我走麼?”
張天師喝道:“大膽!”
宋兩利突然發功,攝向後院張美人,竟讓她腦門一眩,喝喊道:“我丈夫是玉天君—
—”喊完詫愕:“怎會如此?!”
秦曉儀大叫:“宋兩利來了!”
張美人詫道:“我不想見他!”母女甚是不安。
然此叫聲傳出,眾天師臉色頓變,各弟子面目抽動。眾人所驚並非張美人懷孕生子一事,畢竟傳言已久,大家有所心知,然宋兩利超強攝心妖法,那才叫人懼怕。在他身前,腦門幾乎赤裸裸袒露,予取予求,眾人多少私密不為人知,如今豈非完全保不了?
張天師更駭,此子通靈妖法已強至如此地步?那還得了,除其身上附妖,勢在必行。冷道:“你以妖法攝我女兒,要她承認一切,那是虛偽,根本信不得!”
宋兩利道:“那要叫她一路喊給全京城聽麼?”
玉東皇冷道:“張天師,虧你還是一派之尊,再玩小花樣,本皇倒要大發神威,闖你天師府,帶走儀妹妹跟媳婦兒,讓天下人評評公理!”
張朝英冷道:“表師兄莫因妖人而誤了正事,當初業已表明找來宋兩利治阿美之疾,現今人已來到,總該讓他治治,免讓他人閒話。”
張天師道:“可是他滿身妖氣,我乃顧及阿美……”
張朝笑道:“有天師派坐陣,難道還怕妖人作法?傳出去臉面更丟大了,掌門三思。”
張天師銳氣頓挫,不錯,天下首屈一指道派,竟懼於他人施法,傳出去比女兒未婚懷胎更丟臉,暗暗一嘆,自己為了避掩此事。做出無數非理智之舉,實也不該,然對方是世仇,怎可讓此姻緣發生?想及夫人善良、女兒可愛、天師派尊嚴,能犧牲也只有自己了。且走一步是一步,道:“好吧!既有承諾在先,便由他來驗證,但如若非此狀況,三位要還天師派一個公道!”心想屆時以靈法護持女兒,未必落個難堪地步。
玉東皇笑道:“何不乾脆也把儀妹妹一起奉送,省得日後糾纏不清!”
張天師冷道:“她非貨物,如何送來送去?島主請自重!”
玉東皇乍覺不妥,焦切道:“抱歉抱歉,一時失言,千萬莫讓儀妹妹知曉。”
張天師不理,道:“後殿伺候!”說完轉身離去。
張朝英暗暗噓氣,總算把天師安撫下來,道:“三位請吧!”住持張光鬥亦做待客動作。
玉東皇頓覺威風,呵呵笑道:“二十年來首次被請入天師派,實無上光榮。”引著宋兩利、玉天君大步踏去。
宋兩利忐忑不安,畢竟深入天師敵窟,宛若進入屠宰場,渾身發毛,尤其張天師惡極星天來,且把自己當她化身,隨時有發難可能。唯請本尊法王綠龜先生多多護持,免受屠宰之苦。
玉天君倒是欣喜,終能再見心上人一面,且可能娶回家門,父親又洗腦成功,漸恢復風度,事情漸入佳境。
及至後殿,三清天尊靈威坐鎮,莊嚴肅穆,四位天師已立在當場候客。
玉東皇等人進入,賜坐左側,四大天師則坐於右側。張朝英、張光鬥形態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