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處,是那團沖天的火焰之下的一道石縫,頗為狹窄,僅可容下秦天一人,他那瘦小的身軀在石縫之中,抬頭便可以看到熊熊燃燒的火焰。
這團火焰就像一隻巨大的火炬,隔空燃燒,其底部卻是由幾塊黑黝黝的石塊搭建而成的一道石頭小縫。
秦天向外望去,卻見大黃兔蹲在那裡,雙眼看著自己,不停地劃拉著前足,吐吐舌頭,似乎在告訴秦天——我沒有騙你吧!
秦天十分高興,他歡喜地看著大黃兔,卻見它一縱身,越過了那團火焰,向火焰後面奔去了!
“什麼意思?好,我也來!”秦天眼見大黃兔飛身而去,奔向了那團火焰之後的昏暗深處,他想也不想,便穿過那道石縫,向那邊奔去!
過了這道石縫,果然又是一番風景——火焰的背後,是一間石屋。
這間石屋,就在火焰的後面,若是一般人,是如何也不能發現這麼一處所在的——它藏在火焰的背後,任何人只要看到了那團兇猛燃燒的火焰,是萬萬不敢從它的下面傳身而過的。
大黃兔身軀極大,故而縱身跨過火焰,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裡,難道有什麼特別之處麼?”秦天暗暗想著,緩步跟在大黃兔的後面,透過它的四足,秦天遙遙看到了一座墳冢!
這間石屋之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座墳冢。
這座墳冢由黑石砌成,比秦天還要高出幾倍,大黃兔蹲了下去,自然是比這座墳冢高出許多,它低下頭去,“吱吱”叫喚,其聲音卻是暗含悲憫之意!
這隻大黃兔一直以來,都是歡快地叫著,可是一到了這間石屋之中,秦天頓時就感覺到眼前的黃兄腳步沉重,也不再搖頭晃尾,只是輕輕地沉沉地吱吱叫喚,十分悲傷。
秦天聽到了大黃兔的叫聲,登時不由地心生悲慼,一陣莫名的傷感油然而出。
“黃兄,這座墳冢,是你的朋友的麼?”秦天忽然想到,既然黃兄是一隻兔子,那麼,這座墳冢之中,就必然是它這一類的動物了。
大黃兔將頭低了下去,紅紅的嘴巴不停地輕輕嗅著墳冢,口中隱隱叫喚,似乎在對著墳冢之中的已故之物說些什麼。
秦天一見此情景,心下一動——沒想到,饒是動物,也有這般深情的時候,唉,世間的人們,真的就是萬物之靈,當真要比別物高出許多麼?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稍縱即逝,秦天撓了撓頭,問道:“黃兄,你將我帶到這裡,是什麼用意呢?”
大黃兔理也不理他,仍是低頭叫喚,其聲如泣如訴,極為悲憫!
秦天一見此景,也不再說話,心念一動,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著這種黑石墳冢,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既然這是黃兄的朋友,那麼,亦是我秦天的朋友。友人已故,黃兄當節哀順變!”磕頭罷了,秦天慢慢地說道。
雖然只是一隻黃兔,然而在秦天的心中,已是將它當做了自己的患難之交。
秦天走了過去,來到大黃兔的身邊,輕輕地撫了撫它那隻粗壯的前足——當然,以秦天的身高,他也摸不到黃兔身上的別的部位。
大黃兔仰天長長地叫喚了一聲,然後將頭轉向秦天——舔了舔秦天的腦袋。
秦天只覺得頭髮上面溼漉漉的,不過既然大黃兔對自己如此親暱,秦天自然十分欣慰。
大黃兔雖然身心巨大,可是它那通紅的三角狀的裂嘴,還有一對長長的耳朵,卻是與一般的小兔子無貳,秦天看著它,便覺得眼前的黃兄雖是莫名怪獸,卻一點也不可怕,倒有些憨厚。
沉默良久,大黃兔慢慢地恢復了原狀,不再低頭悲慼,而是揚了揚腦袋,雙耳豎立起來,四足向前,眼睛直直地看著墳冢旁邊的一塊青綠石頭。
大黃兔的一隻腳不停地拍打著那塊石頭,頗有些詭異。秦天放眼看去,這塊青綠石頭,在整個石屋之中確實有些顯眼——石塊周身散發著些許淡淡的光澤,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那是什麼?
秦天心裡暗暗想著,腳步不由自主地朝向那塊石頭,他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著這塊石頭,雖然石塊的上面灰塵滿布,卻一點也沒有失掉光澤,那淡淡的光芒,依然不停地向周圍散發!
“當真有些不一般!”
秦天頗為疑惑,他用手擦拭掉石塊之上的層層灰塵,這塊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石頭,慢慢地恢復到了它原來的面目——
一道極為耀眼的光芒,頓時穿透了陰沉的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