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魔女叫白染?”璘睿同樣不解,“還是說她們是兩個人?雙胞胎?”
漠常聳肩道:“不清楚,反正我見過這副畫像。”
“是不是在你們本家見到的?”還是枝縻反應最快。
“對。”漠常點頭,“我家老頭說她是漠家的宗祖。”
“宗祖?就是祖先?”我驚訝了,“你們漠家難道是夜之魔女的後裔?”
漠常懵懂地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先看看是誰畫的畫吧。”我快步走到畫像跟前,落款藏在角落裡,很小的兩個字——冉白。
“冉白?誰啊?”璘睿瞄了一眼,抬頭問漠常,“你們家的?”
漠常搖頭,枝縻淡淡介面道:“冉白就是圓禪,我在明師傅那裡見過他的俗家姓名。”
璘睿朝我眨巴了下眼睛,“那個發明了三清麒麟陣的道士?”
我點頭予以肯定,心裡卻在想一個人叫白染,一個人叫冉白,後者還給前者畫了像,這兩個人難道……?
“我們出去再說。”枝縻掃了眼暗室,抬手揭下了畫像,見沒有其他東西便帶頭出去了。
一行人神色各異地回到議事廳,璘睿迫不及待地催促漠常,“你快說說,什麼宗祖不宗祖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小時候臨睡前都聽爛了的故事嗎?”漠常抓了抓腦袋,“你們都不知道?”
“廢話,知道了用得著問你嗎?”
我看了枝縻,問,“這是不是隻有漠家人才知道的事情?”
“應該。”枝縻示意漠常,“既然都聽爛,那就從頭到尾詳細地說一下。”
漠常應下,開口第一句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美麗的少女……”,我扶額,這開頭果然像極了聽爛了的童話。
“這個少女其實不是人,而是一個幽靈。她沒有記憶,也沒有軀體,整天在樹林裡遊蕩。有一天,她遇見了一個重傷昏迷倒在林子裡的道士,少女可憐他孤身一人便救了他,經過少女的悉心照料,道士的傷漸漸痊癒了,他也在朝夕相處的五天裡愛上了心地善良的少女,並且想帶她走出森林尋找軀體,可是少女卻婉言謝絕了,就此再也沒有出現過,道士也有降妖伏魔的任務尚未完成,萬般無奈之下,只得離去。
道士走後,少女仍舊住在樹林裡,不過她有時會飄到臨近官道的地方,那裡時常有來來往往的行人,少女望著他們的時候就會想,自己為什麼和他們不一樣。
一個月後的一天下午,少女正在小憩,森林裡忽然起了大火,還有數個長相醜陋的怪物橫衝直撞。少女大驚失色,倉皇而逃,卻被其中一隻怪物盯上了直朝她撲去,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滿頭銀髮的男子猶如神仙般從天而降,殺掉了怪物,撲滅了大火,拯救了少女。
少女對男子產生愛慕之情,她生怕他一轉眼就消失了便迫不及待地告之於他,想不到男子也對她一見鍾情,兩人就在林子裡住下了。
想不到道士痴情,半年後又回來了,乍一看到恩愛的少女和男子,道士醋意大發,再一細看,發現男子竟是妖魔,於是,名正言順地邀他一戰。
刀劍無眼,道士最後死在男子手下。彌留之際,道士從隨身包裹裡掏出了一幅畫,畫得正是巧笑倩兮的少女,署名是冉白。見少女收下了畫,道士含笑閉目死去,少女念在道士痴心一片的份上給自己取名為白染,從此和男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漠常說完了,全場肅靜。
良久,枝縻問我,“什麼想法。”
我望天,答,“好俗啊。”
他瞪我,“好好說!”
我嘀咕了一句,“就會兇我。”
他眯眼,“我還會很多事情,你要試一下嗎?”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只作沒聽見,正經道,“別的不談,首先,這故事未免也太偏向血族了一點,好事都讓那男的佔去了。其次,邏輯上說不通,既然少女是心地善良的,怎麼會放任道士和她男人打架?傷了哪一個她都故意不去吧?而且,道士叫冉白,她就叫白染,怎麼會因為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死了就取了他的名字?再者,如果道士是圓禪,白染是夜之魔女,那麼她分明是被封印住了,何談與血族‘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有道理。”漠常氣悶,“難道我說的是一包廢話?”
“當然不是。”璘睿安慰他,“這個故事是你們漠家口口相傳下來的,說不定和原先的版本有些出入。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夜之魔女和漠家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