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縻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只是嘆了口氣,說:“你不用拿這些來轉移話題,我說過我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都知道,但是至少我明白,你當初遇見夙夙時有多高興,你現在就有多難受。”
我暗自苦笑,我豈不知壓在心頭沉甸甸的感覺名叫“難受”?你分析得很對,你剖解得很好,可是我難受我的,幹你何事?我倔強地咬著唇,抬眼瞪他,卻見他的眼神裡,滿滿的縱容。
“怎麼?怕哭起來難看,所以硬憋著?”枝縻淡笑著伸出食指揉我的嘴唇,把它從牙齒的蹂躪中解放出來,然後他驀地傾身摟住我,說,“那便這樣吧……你哭得再醜,我都看不見。”
臉頰貼上他衣服前襟柔軟的布料,我一怔,淚水忽然不受控制地決堤,起先還是無聲地掉眼淚,漸漸便開始抽泣。
枝縻說得對,我是在埋怨自己,我以為我已經很強大了,以為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可事實上我腦子裡亂得像漿糊,耶露迪獸、茜弦茶煙、魔法陣、封印、漠楓、索爺、高僧,線索越來越多,卻猶如一根根纏繞在一起的細線,我找不到線頭在哪裡,分不清哪兩根打著結,數不清到底有幾根線。而且事情沒進展也就算了,我居然連夙夙也保護不了,還沒用地一個勁想哭,我痛恨這麼軟弱的自己。
我哭得天昏地暗,眼淚鼻涕全往枝縻身上蹭,哭到後來,心裡明明已經平靜了,眼淚卻還不斷滑下來。意識到枝縻輕輕拍著我的背,就像在哄小孩一樣,我有點不好意思,擦著眼淚退出他的懷抱。他低下頭,看了眼溼成一片的胸膛,說:“你真能哭。”
我抹著臉,心情舒暢很多,隨口說:“沒有,我剛才還趁機吐了幾口口水。”說完我就急退,生怕他屈指敲我腦袋,沒想到他置若罔聞,解了衣釦,把上衣隨手一甩。
我見他光著上身,忙拿了枕頭擋在胸前道:“我知道你那衣服價格不菲,但是你讓我哭的,我可不會以身相許來賠的。”
枝縻完全不理睬我,徑直抓了我拖到衛生間說:“洗一下,眼睛都腫了。”他替我掩了門。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遞給我一袋冰塊,自己轉身進去。
我仰躺在床上,用冰袋敷著眼睛,倦意襲來,我迷迷糊糊睡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枝縻已經背對著我睡在一旁了,還替我蓋上了被子。
今夜的枝縻異常溫柔體貼,我不敢深究其意,只是翻了個身,戳戳他的背說:“喂,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發燒。頭昏腦脹。爬上來更文。
番外 六一特別篇之如果夙夙是人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夙夙同學暫時告別了本文,所以為了安慰他,特地把他放出來溜溜。
(其實,我就是腦子燒壞了,正文還在醞釀中而已……攤手)
話說這年六一是一個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的日子。
絳蘺同學賴在床上睡到自然醒,打著哈欠在被子底下舒展四肢,腿一蹬,手一伸,突然覺得打到了某種不明物體。原以為是時不時跳上床的夙夙,習慣性地拍拍它的腦袋,觸感卻有些奇怪,不是毛絨絨的感覺,而像是摸到了柔軟的頭髮。
頭髮?絳蘺頓時一激靈,不得不說此女最近身手突飛猛進,裹著被子一翻身便蹲在地上虎視眈眈地盯著不明物體,只見物體幽幽地從床上爬起來,跪坐著懶洋洋地揉著眼睛,赫然是五六歲的極品正太一枚,烏黑柔順的短髮配上圓溜溜的大眼睛,白嫩嫩的臉頰,粉嘟嘟的小嘴,萌得讓人忍不住立馬上前掐一把。
絳蘺的眼睛頓時化為了心形,懷著怪阿姨的心理正琢磨著怎麼和小正太套近乎的時候,小正太開口了,“絳蘺小妞,我要過兒童節。”
小……小妞?絳蘺愣了,這是調戲嗎?現在的正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奔放了?雖然被小正太調戲很讓人雀躍啦,但是……小正太被調戲才是王道吧!
絳蘺同學驀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擺出女王狀,說:“喂,小朋友,你應該叫我姐姐你知不知道?還有,我認識你嗎?別以為你非法入侵就能冒充我私生子,過兒童節這種事情你還是找你親媽去吧。”
小正太垮了臉,眼眶盈盈含淚,委屈萬分地望著絳蘺道:“孃親,你怎麼能不認我呢,我是夙夙啊……”
“別瞎說,我家夙夙乃英勇帥氣的小獅子一隻,什麼時候變小孩兒啦?”絳蘺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順便環視房間,沒看見小傢伙,心想它大概又溜出去玩了。這時,她手背上突然有被毛搔弄的感覺,低頭一看,是夙夙的尾巴,長在了小正太的身上。
絳蘺倒